他的老婆,就是那一個人啊!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知道他真正的妻子正躺在醫院裏,肚子裏也有了他們的孩子,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嫉妒,反而雙手不由自主的就往小腹上輕撫了上去……
瞧見她的動作,戴春離眼神一閃。“我記得你不是最愛看景色的嗎?現在天冷,外麵不適合,我們去奧林匹克公園吧,登上圓樓,從最頂上可以把整個帝都盡收眼底。而且晚上的冰雪世界也一向很美。”
“好啊!”聽到哥哥這麼說,顏怡悠連忙笑眯眯的點頭。
既然他們這麼說了,其他人也都沒有異議。
大家當天晚上,顏怡悠又被裹成一個圓溜溜的球,好容易離開了她已經呆了一個多月的戴家大宅子。
為什麼要說又呢?當這個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逝,顏怡悠微愣了一下,心頭又躍上一抹狐疑。
“很難受嗎?”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戴春離關心的問。
顏怡悠連忙搖頭。“還好,我忍得住。”
戴春離給她帶好帽子。“哪裏不舒服你跟我說,千萬別自己硬扛著。什麼事情都比不上你重要。”
顏怡悠心裏一暖,柔柔的靠在他肩膀上:“三哥,你真好。”
這個動作她仿佛是做慣了的。但是戴春離的身體確實倏地一僵!然後他訕訕低笑,摸摸她的頭:“我當然對你好了!你是我的妹妹啊!”
察覺到他的僵硬,顏怡悠微愣了一下,但注意力立馬就被車窗外那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
“三哥,你看那個人是誰?”
戴春離一眼掃過去,立馬臉色變得很難看。
連忙拿出手機,他按下一連串的東西發送出去,然後就收起手機,又衝她微微一笑:“沒事,一個想打咱們家主意的瘋子而已。這些人以前你見得還少嗎?習慣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可為什麼她覺得不對勁呢?
不過,這一抹狐疑在見到外麵的世界,以及等自身被搬上圓樓頂端,俯瞰冰雪中被萬家燈火照耀的帝都時,心底的震撼驅散了一切。
還記得當初自己昏迷的時候,這座圓樓才剛開始修建呢,她也曾和人說起要等以後修好了要一起過來,共賞帝都美景。可是,一轉眼自己昏迷五年,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圓樓都已經成了帝都一景,這麼冷的天過來參觀的人都數不勝數。而那個曾經和自己做過約定的人……她都已經不記得是誰了。
這個想法也不過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心裏也隨之閃過一抹尖銳的痛,隨即就什麼什麼都沒有了。
應該也不是個太重要的人吧!她暗想。
這一趟出行,很順利,也很滿意。顏怡悠的心境不知不覺開闊了不少,就連臉上的笑意也變得真實了許多。
戴春離幾個人看在眼裏,懸了許久的心也稍稍安定不少。
結果,變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當車子開到大宅門口,稍稍放慢速度等待大門開啟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跟旋風一般從遠處朝這邊車子直撲過來。一邊撲著,那個人一邊大聲喊著:“小悠!我的小悠!”
“她認識我?”顏怡悠微微皺眉。
戴春離臉一沉。“你在車裏坐好,別亂動。”說完就推門下車,主動和這個人麵對上麵說了幾句什麼,然後,他回到車裏,沉著臉打了個電話。
“老大,那個女人又來了。她威脅我,說如果不答應她的話,她就把事情捅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好,我知道了。”
收線,他又迅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隻簡短的說了四個字——“讓她進來。”就閉上眼,吩咐司機開車。
等到回到房間,脫下厚重的衣物,顏怡悠再次被人從房間裏推出來,就發現客廳裏多了個人。
那是一個五十上下的女人,一身精致的裝扮凸顯出她不俗的身份。隻是她那張臉卻十分的憔悴,臉色枯黃枯黃的,好像好幾日都沒有好好睡過了,眼裏布滿了血絲,臉頰也癟癟的,顯出一抹病態來。
當看到她出現的刹那,這個女人一個箭步就要衝過來,但卻被戴春離給死死攔住了。
女人腳步一頓,雙眼卻瞬也不瞬的盯著顏怡悠那邊,眼神貪婪的在她身上掃視了好幾遍,然後,兩顆豆大的淚珠就從她眼角滾了下來。緊接著,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從她眼睛裏連綿不絕的落下來,把戴春離的衣服都給弄濕了。
“小悠,小悠……”迷迷蒙蒙中,顏怡悠聽著這個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自己的名字,“我的小悠,我是你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