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無能為力。秦沐從來沒有想到,終於有一天,他也會無可奈何的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拳頭在黑暗中握緊,在他看來,世界上就沒有巫祝完成不了的事,重華能夠使死人複活,能夠創造奇跡,為何他秦沐就不能,不就特麼的招個魂麼,能難得到他麼?
這麼想著,突然就覺得雄心壯誌起來,秦沐打定了主意再試一次,最後在這樣的意念中沉沉睡去。
紅蓮確實讓秦沐給嚇到了,當秦沐全身都在透明和實體中不斷轉換的時候,她心底卻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仿佛秦沐本就不屬於這裏,他本來就應該消失的。
這樣的念頭,如同野草般的瘋長起來,在紅蓮本就荒蕪的心底肆虐,彌漫全身,緊接著竟然是恐慌。話說,秦沐隻是重華的徒弟,連紅蓮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麵對重華她都從來沒這樣緊張過,重華的不告而別,她都沒埋怨過,難道說是因為秦沐這菜鳥不精通業務,自己給擔心的?
紅蓮不由得摸著自己光滑的臉,心忖道,怎地就未老先衰了?這突如其來的母愛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第二天一早,秦沐就發現自己手腳已經鬆開,抱著自己最喜愛的大白枕頭睡得正香,本來按照正常情況,秦沐縱使醒了也不會起來,而是繼續用下巴在他最喜愛的大白枕頭上蹭,而如今這貨卻“呼啦”一聲坐起來,順帶摸了摸手腕上已經淡化了許多的勒痕,回想著昨晚自己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而如今手腕腳腕上的繩子是誰解的?又是什麼時候解的?這些,他一概不知道。
秦沐老臉微紅,從前重華就發現了他賴床的毛病,花了大概兩年的時間讓他在睡夢中都會保持一定的警醒,若是有人蓄意靠近,縱使不會睜眼,也會下意識的發出殺招。
這是重華兩年的培訓成果,已經深入骨髓,可如今自己身上的繩子都被人解了,秦沐卻死活都想不起來是誰幹的,這已經讓他心驚了,難不成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所以警惕性就此下降了?
沒心情再與床上的大白枕頭耳鬢廝磨,大白枕頭是當初重華專門找人定做的,因為秦沐睡覺從來沒個定性,想什麼姿勢就什麼姿勢,於是便有了大白枕頭,裏麵是用兩個枕頭拚接而成,有兩米之長,可抱可睡,攻守兼備。
秦沐躋拉上鞋子就蹭蹭蹭的往樓下跑,樓梯口和尚聽著樓梯的動靜,一臉詫異的看著穿著白色格子睡衣跑下來的秦沐,友好的打了一個招呼。
坐在客廳裏的小白麵無表情的看了秦沐一眼,又繼續看她的報紙了,那模樣,好似活生生的將秦沐給無視了。
“吃早飯了。”紅蓮的聲音在飯廳響起的時候,和尚連忙朝著飯廳奔了過去,就連不怎麼理人的小白都一臉笑容,隻是經過秦沐的時候便冷了臉。
秦沐一臉愕然,因為記憶裏小白都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而且特麼的他是個病號好不好,幹嘛一大清早就這樣冷臉的,自己昨晚上被綁了一天都沒說什麼。
不過這股牢騷被飯廳裏香噴噴的早餐給打破了,秦沐倒也沒計較太多,直接走到了飯廳,紅蓮見秦沐,不知道是詫異還是嘲諷的說道:“喲,我們的秦大少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