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當機立斷走過去,拉著司空露的小手就往外拖。
司空露自是不肯,各種呼喊,可是秦沐好像已經睡死了,不為所動。
小白悄聲道:“現在主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而不是你一個大活人在旁邊聒噪,懂麼?”
司空露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其實她很想留下來開導秦沐,可她畢竟與秦沐相處時日短,沒有小白這個侍靈了解的多,興許小白說的就是對的。
可是,作為司空家唯一的繼承人,就這樣被一個區區的侍靈給拖走了,甚是不好看,司空露拍掉小白的手,聲音有些清冷:“這個我當然知道。”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白握著那隻被司空露拍打的手,無奈的聳聳肩,看向秦沐的方向,隱隱泛著擔憂,不過她是不會多說什麼的,這個狀態的秦沐隻能讓他自己想清楚。
小白和司空露一離開,秦沐便睜開了眼睛。
握著手中的舍利子,秦沐腦袋一陣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醒來,或者低燒發作的原有症狀,一種非常疲勞的感覺襲上心頭,隨手將那幾顆舍利子放在枕頭下麵,沉沉的睡去。
腦中一直是昏昏沉沉,周圍一片黑暗,秦沐突然看見不遠處好像有一抹亮光,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秦沐衝著那有光亮的地方跑去,原本身上的酸痛和無力感仿佛都已經消失,身體輕盈到不可思議,每在地上輕點一下都能漂浮很遠的一段距離,那種感覺說不清的舒服愜意,就好像躺在母親的搖籃一般。
前方的亮光越來越大,秦沐知道,這是一個夢境,隻是這卻不是他的夢境,因為自從重華離去後,他就很少做夢,生活沒有了起伏,也就沒有了那麼多的想法。在重華離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秦沐的夢境中,都是一片緩緩流淌著的灰色,如同冥界一成不變的冥河。
亮光越來越大,最終籠罩著秦沐的周圍,太陽從不是很濃密的樹林中肆意淌下,周圍泛著微微的熒光,這樣的熒光若是出現在夢境中,說明這段夢境,屬於真實的、現實的東西,因為它代表的是主人的回憶,而且是封存很久的記憶。
可這是誰的夢境?竟然是這樣溫暖?
秦沐此時還穿著著醫院的病號服,光著兩隻腳,塔在柔軟的泥土中,周圍的樹林並不是很濃密,隻有寥寥幾排,透過這稀疏的樹林,不遠處好像有個小孩從樹林前經過,再往前,是一條看上去不是很深的河。
秦沐站在樹林邊上,看著小孩子匆匆而過,他梳著古時候才會梳著的總角,穿著粗布製的,帶著補丁、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背上背著個灰色的帶著補丁的包袱,走路目不斜視,一蹦一跳,幹淨的臉上有著隻有孩童才有的單純。
秦沐在他那稚嫩的小臉上試圖尋找熟悉的痕跡,然而腦中閃過了幾十個人臉,皆沒有對得上號的,這孩子明顯就是那夢境的主人,為何,自己會穿越到這樣一個夢境來呢?而且還是一個古代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