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朱天流出悔恨的淚水:“那個時候花天酒地,錢山他們提議玩些更刺激的,於是我們就囚禁了一個外地打工的女孩子,折磨她,打她,強迫她……最後那女孩在衛生間衝涼的時候,用掛浴簾的鐵絲自盡,那死去的模樣……跟莉雅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莉雅?又是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女人,這樣的一個男人,卻換來的是秋蘭的拚死相互,值得?不值得?
秦沐自嘲的笑笑,再也不想多看這個男人一眼,他失魂落魄,不知道該對這樣的結局說些什麼,然而這男人現在在這裏是這樣的礙眼:“你走吧,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朱天聽到最後一句,立馬一掃臉上的悲傷,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真的?謝謝了……謝謝了……”朱天連聲道謝,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身上也頓時覺得輕鬆起來,想繼續說著什麼,可秦沐此時渾身都冒著寒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嚇得他不好再言語。
“滾!”秦沐被朱天那畏手畏腳的樣子惹的不耐煩,他怕待會朱天待得時間越長,自己越會忍不住殺了他。
朱天一個哆嗦,暗道有點本事的人都是些脾氣大的主兒,惹不得,索性事情已經解決,一掃前頭的陰霾,大步走出了秦沐那歪歪扭扭的屋子。
朱天一走,秦沐便頹然的倒在椅子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隨意的點了陰陽鼎一下,那水麵上立即顯出朱天在小巷子裏行走的畫麵。
小白已是泣不成聲,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麵,它說不出是怪主人還是不怪,看著陰陽鼎中的畫麵,小白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個男人。
隻見朱天誌得意滿的在巷子中走著,出了那條秦沐家門口的小巷子,便到了夜市的那條街,此時卻聽得尖銳的刹車聲,像是什麼撕裂的夜色,小白看得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便衝了出去……
秦沐沒有表情,走到朱天先前蹲著的那個角落,幾粒暗紅色包裹的種子靜靜的躺在地上,秦沐拾起,他依稀記得秋蘭原先是盆君子蘭,這些種子,留個念想吧。
將這幾粒種子揣進口袋,秦沐拿了那支毛筆,在先前記錄朱天姓名的小冊子上,寫下一個“卒”字,此時小冊子發出一陣金色的光芒,三隻白乎乎的壽包突兀的出現在冊子邊上。
“唔……”趴在地上睡得正想的邱老六迷迷糊糊的醒來,還沒看清楚周圍是什麼樣子便一咕嚕爬起來:“壞了,今兒攤還沒出呢。”
“出什麼攤啊,還早呢,又打算蒙活人的錢了?”秦沐端詳著那幾隻白乎乎的壽包,聽得地上的動靜,便知是邱老六醒來了。
“哎喲……我怎麼在你這裏……腦袋好疼。”邱老六揉著腦袋瓜子,摸著那一頭卷曲的黑發,秦沐家裏此時沒有小白的狐火,黑燈瞎火的,隻是開著門外麵的月光透進來依稀有些光亮,邱老六那一張漆黑的臉,在這樣的燈光下根本看不見。
“你怎麼連燈都不開呢?”邱老六揉了老半天眼睛,才適應了周圍的黑暗:“多不方便啊?而且我怎麼在你這裏……啊!”
“怎麼了?”秦沐納悶得問道,這邱老六又發什麼瘋,大晚上用得著叫的這樣恐怖嗎?
“你……你該不會……該不會……我……”也不知道邱老六哪根筋不對,結結巴巴的比劃了半天,摸摸自己的胸部又摸摸自己的屁股,一套動作把秦沐惡心得不行,等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該不會強了我吧?”
“滾!”隨著秦沐驚天動地的一聲吼,邱老六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剛到門口遇上了小白,這白白淨淨的小丫頭倒是可愛,這寧城沒有人知道小白可以化成人形,看著這小丫頭蹦蹦跳跳的進了門,邱老六這才拍拍胸脯:“嚇死我了,還以為秦沐取向不正常呢,看來……他喜歡這種啊……”
“沐沐,你怎麼知道哪朱天隻有三十年的壽命的?”小白有些心驚,乖乖啊,朱天那廝一出小巷子口,便被一輛橫衝直撞的大貨車碾得稀爛,那模樣,死的不能再死了。
“嗬嗬……”秦沐端詳著手中的壽包,心情極好:“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