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子軒已經從小蘭那聽說裴娜要搬出去住的消息,雖然知道現在這樣兩邊跑她會比較累,可他私心裏又希望能天天在自家院子裏看到她,如此掙紮著,他也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了。所幸這兩天她也沒跟他提起,他想,如果她開了口,那自己也隻能應承。“喂,你發什麼呆嘛,大白天的見到九天神女啦?”每次看到這張不敗的娃娃臉,裴娜都很有逗他的衝動。範子軒這才回過神來:“要去金緣閣嗎?正好,我也往那個方向,一起走吧。門口馬車已經備好。”哪有這麼巧的事,前幾天他跟她說順道她還信,可這天天順道也太假了吧。裴娜跟他相處了一個月,知道他對她沒有惡意,也就不去管他什麼用意了,反正有舒服的大馬車坐,便宜還是要占的。樂嗬嗬地跟上前,裴娜想起範子軒貌似至今未娶,這麼優質的人才,不如讓她來促成姻緣好了,等成功了,還能當金緣閣成功案例大肆宣傳,嗯,是筆好買賣。走在前頭的範子軒見裴娜跟上來,兀自高興,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她列為算計對象之一。
“主子,二皇子這幾日起居洗漱,吃飯讀書,並無異樣。”倒是燕兒姑娘,總不見從房裏出來。這話靳雷沒有對赫煊說,他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姑娘家待在閨中也是正常,不能以男子的思維去評斷女人。靳雷的報告讓赫煊心裏大石落下,還好,二弟還是他的二弟,千萬不要扯到這件事中。“最近那個縣知府行徑有些可疑,盯緊點,看他會不會跟什麼人碰頭。這次李財中了我們的蝕心散,一般郎中治不了,除非這個縣衙門有什麼蹊蹺。”“殿下這招使得好,那李財是縣知府跟弟妹的私生子,又是獨苗,自然疼的緊,挖出他的底也就能探探這蚩麟鎮的謎團了。”
第二日,雷果然發現了端倪,縣知府鬼鬼祟祟地從府衙後門出來,左右探望,隻身往衙門外的廢牆走去,在牆根處燒了三根香立在那,然後就走了。“看來是他們接頭的暗號。”聽完雷的描述,赫煊做出最直接的判斷。“密切關注,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彙報。還有,不要打草驚蛇。”縣知府為什麼會跟神秘人聯係,他跟落霞劍譜有關係嗎?最近蚩麟鎮的各種傳聞讓赫煊不得不把這二者聯係到一起。
傍晚時分,門外跌進一個人,剛要出手,發現是靳雷,赫煊不免驚訝。自己的護衛幾斤幾兩他很清楚,這世上能把雷打傷的必定是高手。“怎麼回事?”“殿下,屬下按您的吩咐跟蹤那個知府李瑞,如您所料,他們果然碰麵了。那個人戴著麵具,從身形看是男的,隻是那聲音喬裝過,穿衣也沒有特別的地方,那人警覺性很高,屬下才聽了兩句就被發現了,交手時沒過幾招就敗下陣來,幸好有天雷蛋掩護,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跟您說這番話了。這次屬下技不如人,有負主子所托。”“連你都被發現,那人來頭不小。你跟他交手有沒有發現是哪個門派?”“不像是我們赫國的,要麼是他偽裝得好,要麼就是別國奸細。哦,屬下聽到他們提到追霞劍。”果然,這蚩麟鎮的傳聞也是有人刻意為之啊,他的目的究竟何在?“雷,你先回去養傷,我們已經打草驚蛇,這段時間那邊不用盯了。剩下的事我會讓雨繼續跟進。”
隔日便聽說李財的病好了,這也是赫煊預料中的事。雖然這次行動沒有揭開神秘人的真麵目,但至少知道了他們也是誌在《落霞劍譜》。近期估計他們不會有什麼大動作,目前也隻能靜觀其變了。現在如果逼李瑞說出神秘人是誰,反而還斷了線索。要麼李瑞被滅口,要麼,最大的可能性是李瑞也不清楚神秘人的身份,所以才要放暗號,單方麵等待神秘人的出現。神秘人答應救李財,定是李瑞又答應了他什麼事,應該會有所行動,且靜觀。
話說那李財病好了,卻變得又聾又啞,倒是沒以前那麼囂張跋扈了,有了這次教訓,見到姑娘他就躲得遠遠的。即便如此,李瑞還是高興得歡天喜地,還直說菩薩顯靈了,保佑他們李家。從這件事看,赫煊對那神秘人又多了份好奇,明明可以治好李財的病,卻在施以援手後又給了劑毒藥,該說他惡毒呢還是善心,是個有趣的人。
赫煊走進門就看到了一襲白衣的赫煜,這會他正在給花澆水:“煜兒,怎麼就你一人,燕兒呢?”“大哥,你來了。”陽光下的白衣少年仿佛遺落人間的明珠,抬眸微笑。“燕兒她在房裏呢,我去叫她。”燕兒平時不是很喜歡黏著煜兒嗎,今天這麼好的天,怎麼獨自在房裏?雖然疑惑,但他也沒去細想,畢竟女兒家的事,男人還是少摻和。看到燕兒時,赫煊感覺她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但哪裏不同又說不上來,興許是太久沒見到她了,突然見麵有些生分。“大哥。”是的,燕兒跟著赫煜叫他大哥,赫煜沒讓燕兒知道他是皇子,也不讓赫煊說,隻說他是大哥,而他肯將赫煊介紹給她,在燕兒看來,赫煜是接受她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喊他“大哥”,自然,赫煊也是把她看作弟妹。“對了,大哥,前幾天娜娜寄了封信給我,她不知道我不識字,江郎給我念了。她說她現在在離國挺好的,還做起生意來了,專門幫人前姻緣線,叫金緣閣。娜娜真是太厲害了,到哪都發光。”赫煊之前常來看赫煜,裴娜也常來,難免碰到,燕兒也就以為他們是很熟識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