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金黃的陽光從天空中鋪下大地,一瞬間映照著世間萬物閃閃發亮,揚州大地上笑聲四溢,擁擠的人群漸漸向各個方向散去。
看著尉遲手中拿著的粗繩,白衣女子對著他淡淡的笑了,那笑容如同出水芙蓉般純潔而又美麗。
對著那淚水汪汪的眼睛,尉遲文軒也露出了月牙般的笑容。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尉遲站了起來:“你走吧”。
白衣女子默不作聲。
站立許久,尉遲轉身向柯基走去。
“呢個,我……我以後可以跟著你嗎?”微弱而又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尉遲耳邊緩緩略過。
尉遲文軒依舊沒有停下行走的腳步。
“噗通”
女子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帶我走吧,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女子低著頭,淚水如溪水般流淌不止,看著那張悲傷的麵容,尉遲文軒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街邊的風不聽的吹拂,吹得行人加快了腳步,吹得大樹吱吱作響。
許久之後,三個身影走進了客棧,一襲白衣,兩襲青衣。
客棧裏油燈昏暗,古舊的木桌旁,白衣女子向他們訴說著自己的悲慘故事。
她叫陳沐柔,在年幼時母親因疾病而去世,從那以後隻剩下父親和她相依為命,從此生活艱苦,過著食不飽衣不暖的生活。
但她從小就很堅強,或許是生活環境造就了她的性格。
子欲養而親不待,上天總喜歡和窮苦的人開這樣的玩笑。
在上個月中旬,沐柔的父親得了肺癆,每次咳嗽之時鮮血四溢。於是每當清晨雞鳴時,沐柔就背著碩大的背簍上山去采草藥。有一次她一不留神便從陡峭的懸崖上跌落下來,雙腿被鋒利的石頭刮的鮮血淋漓,但她隻要想到父親就還是有勇氣爬起來走回家。
但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沒能救下父親的生命。
某個醒來的早晨,父親的身體已變得僵硬,床邊滿是鮮血……
為了厚葬父親,沐柔向當地的一個商賈借了五百兩銀子……
事後不到兩天,商賈的兒子便來討債,見沐柔生的貌美如花,就搶去當妾,因半條大街上的市民遊街反對,商賈的兒子就舉辦了一場武力大賽,勝者可帶走沐柔。
商賈的兒子早已想過,以他的武力,很少有人能打得過他,再者,即便有人武力高強,也不會有膽量與他為敵……
“原來如此”柯基端起茶一飲而下。
“噗通”……
陳沐柔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多謝大人相救,小女子即便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人您的大恩大德。”
聽到女子的話,柯基捂著嘴笑了。
尉遲站了起來,依舊麵無表情,“月色已晚,各自回房間休息去吧”……
月色下,黑暗籠罩著整個大地,在客棧二樓最北邊的一間房子裏,尉遲文軒靜靜地坐著。在二樓最南邊的一間房子裏,陳沐柔靠牆沉思著,這一夜二人徹夜未眠……
當太陽照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兩輛馬車向著叢林穿去。
一路上,達達的馬蹄在空中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