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雷萌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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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日往月來,春華秋實,古老的中華大地就像鳳凰涅槃重生一般再次煥發出勃勃生機;物換星移,幾番寒暑,幾度春秋,歲月在寒來暑往的輪回中交替變換。從鑽燧取火、茹毛飲血的原始愚昧到勞動的產生、生產工具的改進,中華民族已經進入了文明時代;幾千年來,人類的進步史就是一部充滿血淚的發展史,興衰與榮辱,輝煌與悲愴,艱辛與屈辱,多少人青史留名,多少人遺臭萬年,多少事如煙而逝,多少事流傳千古……。這一切足以說明在逐漸演進的過程中:“發展與陣痛並存。”

當時光機器的指針指向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一陣和爽的風吹遍了神州大地,往日的陰霾已經蕩然無存;就像漆黑深夜裏的一盞明燈,瞬間照亮了整個夜空,多少人由衷地發出感歎:原來星空如此璀璨。一批批失魂落魄的人群從牛棚,從“五七幹校”重新走向工作崗位;再也見不到紅衛兵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批鬥的場麵,再也看不到像雪片一樣紛紛飄來的大字報……;束縛在人們身上的成分枷鎖已經脫落,終於可以挺起胸膛做人了。人們感慨著、興奮著、喜悅著。剛剛過去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一次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大會,是一次撥亂反正剔除以階級鬥爭為綱的大會,中國特色的改革開放已經來開了序幕,廣東、福建、珠海、深圳建立了經濟特區,一個積貧積弱、滿目瘡痍的新中國就像裝上了馬達的發動機一樣正在提速高速運轉。

這個冬天似乎要相對漫長一些,人們似乎隻記住了一件事,那就是“下雪”。雪下的那個大呀!一場接著一場,在記憶裏幾乎就沒有停歇過,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色還是白色,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人工改造的溝渠早已不見了蹤影,積雪早已把他添滿,就像穿上了厚實的白棉襖一樣,如果置身跳下去的話,肯定會沒脖子的;出行的人們把把自己打扮得像北極熊一樣壯實,笨拙的身體隨著胳膊的前後擺動有節奏地扭動著,千層底的棉鞋上早已掛滿了雪疙瘩,就像釘上了鐵釘一樣,走起路來叮當作響;一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在樹枝上跳躍著,也許是在眺望著覓食的場所。

立春了,嚴寒的冬天終於過去了。從這一天起,太陽的光線就要從北回歸線逐漸南移了。太陽的臉早已失去了往日那種嚴肅冷酷的表情,就像和藹的老人一樣,用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大地,變得那麼的可親,那樣的平易近人;雪在悄無聲息地融化著,房簷下的冰溜子正在慢慢銷蝕,融化的雪水正在沿著冰溜子滴答滴答地流淌著;泥濘的道路在騾馬的踐踏和車輪的碾壓下,就像麻子的臉一樣坑坑窪窪醜陋不堪;脫掉了一層層白色的厚厚的偽裝,黑土地已經露出了本來的麵貌,就像剛洗過澡的嬰兒一般,全身都充滿了朝氣;一種泥土特有的氣息在空氣中飄蕩著,顯得格外的清新;太陽似乎已經把寒氣驅散了,露出了可愛的麵容,照得大地暖洋洋的,人們就像冬眠的動物一樣,掙脫凍土的束縛,蹬胳膊甩腿兒,那種歡快勁兒,跟脫掉了枷鎖的囚徒沒什麼區別;解開韁繩的騾馬也撒開歡兒了,卯足了勁兒在田野上盡情地奔跑著……,真正的春天已經不遠了。

“當當......”伴隨著幾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一群活蹦亂跳的孩子背著五顏六色的書包(大多都是自家縫製的,由於長時間的使用,有的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顏色,有的已經泛出了油星,有的已經打了補丁),跑著跳著衝出了校園。為了少走幾步路,孩子們往往選擇超近道,也就是從田野壟坎上穿行而過,長時間的踐踏,壟坎已經板結了,形成了一條像蛇一樣彎彎曲曲泛著光亮的便道。便道的兩側似乎還殘留著收割的痕跡,隱約可見幾株沒有刨掉的玉米秸稈的根莖,光禿禿的樹立著,顯得特別的突兀。

這時候的空氣依然是冷的,吹得呼呼喇喇的,有種刺骨的感覺。學校操課依然按照冬季作息時間,上午四節課,下午兩節課,中午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所以下午放學的時間相對早些。學校距離村子有三四裏路的距離,由於條件的限製,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全靠兩條腿;學校的條件相對比較簡陋,一排土坯房因為年久失修,搖搖欲墜的樣子很是嚇人,時不時還會脫落幾片黃泥;房頂上的稻草,被鳥雀啄得就像斑禿的頭頂一樣,坑坑窪窪的;教室裏用磚和黃泥壘砌的爐子就像奄奄一息的老人一樣,不冷不熱的,像犯了哮喘病一樣,陣陣的殘喘著,燒得發黑的爐灶經常會燎出陣陣的青煙,嗆得人直掉眼淚;孩子們的午飯也是異常的簡單,早上吃剩下的粗糧淡菜用飯盒裝好,有的甚至找個塑料袋一裹就算完事了,沒有過多的講究,可能一塊玉米餅子就能解決一頓飯呢!中午的時候,放在爐子上簡單熱熱,墊補一下就行了;如果有條件的花上兩毛錢買瓶汽水,就已經算非常不錯了,對於窮人家的孩子,根本享受不了這種待遇,簡單說就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