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宣瑞在城外看著這座城,心情十分複雜。
他的親生父親就在這座城裏。
但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的眼神很快就恢複了清明,變得漸漸堅定起來。
宿宣瑞也做了些偽裝,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後前後期的普通少年,進城的時候除了交了一些進城費用,並沒有受到什麼嚴密的排查。
宿宣瑞在大街上慢慢走著,仔細看著這街上的風景。
惠城被上官沄管理的非常好,雖然上官府的實力已經不如從前,但是,因為上官沄能力出眾的緣故,倒也守住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鼻端傳來酒菜的香味,纏繞在他手上的小飛蛇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小飛蛇十分十分貪嘴,什麼都愛吃,還喜歡喝酒,聞到香味,哪裏還呆得住,就開始像以前一樣,癡纏自己的主人。
宿宣瑞哭笑不得,恰好此時正值中午,他的肚子也有點餓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準了一座裝修極為大氣的三層酒樓,宿宣瑞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然而,剛走到酒樓門口,就聽到酒樓裏麵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滾,我們這酒樓可不是慈善堂,豈能次次容你在這裏白吃白喝?還當自己還是上官家的家主啊!廢物!”語氣中充滿了對於此人的輕視。
宿宣瑞的腳步不由一頓,循聲望去,就見到一名五五大三粗的夥計,吊眉斜眼地看著一名衣衫落魄,滿身酒氣地男人,這名男子年紀不算大,但是卻兩鬢斑白,一臉病色,看起來十分顯老。而且,他的腳步虛浮,似乎完全沒有了修為。
他聽到夥計對他的侮辱,卻絲毫不覺得生氣,反而一臉哀求地看著夥計,讓他再給自己拿點酒,口中說得極為可憐。
“你就拿酒給我吧,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哼,這話你說了不知幾百遍了,我信你才有鬼。”夥計翻著白眼道。
那人一聽,也急了,瞪眼怒斥道:“這裏是上官家的產業,我是上官家的人,為何不能在這裏吃?”
夥計冷笑道:“你也配做上官家的人?你不是早就被上官家除名了嗎?現在又被趕出了上官府,現在你隻不過是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廢物罷了,憑什麼在我麵前擺譜?我說不給就不給,你給我立刻滾,否則,我立即讓人把你趕出去。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你……”那人氣得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地說道:“我就算被趕出上官家,也不是你能侮辱的,我這就去上官沄說理,這就是他對待親兄長的態度。”
“行,你去啊,我看上官家主是怪你還是怪我?”夥計根本不以為然,甚至還攛掇道。
誰不知道,自從上官禮夫婦病死之後,沒了他們的庇護,上官泓就被徹底趕出了家族,隻能靠在上官府接濟風度日,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威風。偏他還是個酒鬼,每天少了酒都不行,以往看在他到底是上官家的人的份上,又摸不清上官家主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他們都沒有太計較,讓上官泓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現在知道上官沄徹底放棄了他,哪裏還會跟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