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默地走了一會兒,就在於夢竹認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程長老突然說道:“你的同門殺了幾名教中的人,甚至他們的修為比我隻強不弱。”
程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種兔死狐悲之感,略顯惆悵地道:“而且,其中一人,還是我的一位閨中密友。”
於夢竹聞言,心中起了一陣波瀾,但她還是強行壓製住了,因為她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五嶺山主人的住所,這裏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甚至每個人,每一隻野獸,都是五嶺山主人的私有物。
五嶺山雖然是七色教的分舵,可是每一個分舵都相當於獨立的一個勢力,隻有當門派受到威脅時,他們才會聚集到一起,化散為整。
通報之後,於夢竹和程長老,以及她們身後背著行醫箱的秋容,一起走進了大殿。
進了大殿,立即就聽到一陣悅耳的絲竹聲,大殿中央,一群絕色麗姬,正翩翩起舞,而最上方,那張寬大華麗的寶座上,橫臥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身上披著一件深紫色的袍子,長發披散,但卻一點也不顯邋遢,反而讓人覺得慵懶灑脫,他以手支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場中的舞蹈,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身後還站著兩名侍女,手執酒壺,看到他的酒杯空了,便上前為他斟酒。
他雖然見到於夢竹她們,卻隻是對她們擺了擺手,讓她們退到一旁,直到這些這一曲跳完之後,他才揮手讓她們退下,整個大殿立即變得空曠起來。
“怎麼現在才來?”男子似乎有些醉眼朦朧地說道。
於夢竹還沒什麼反應,程長老卻急忙跪了下來,也不分辨,隻是請罪道:“都是屬下愚笨,耽擱了時間,還請主人責罰!”
於夢竹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男子剛才也是隨口一問,見到她請罪,可沒有過多為難她,便道:“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盡管男子沒有懲罰她,但是,程長老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無論她這個主人表現得有多麼和善,她麵對他時,永遠都放鬆不下來。
每當這時,她都對於夢竹產生一絲淡淡的羨慕和佩服,她就沒見於夢竹怕過他。
當然,這也跟於夢竹完全不了解主子的手段有關。
“看你氣色還不錯,想必你已經習慣這裏了?”程長老退出去之後,男子首先開口說道。
於夢竹沒有回答這些,反而問道:“您這次召見我,可是又犯病了?”
男子微微搖頭,道:“沒有,你那幾次治療都十分管用,這幾天沒有犯病,我找你是有其他事。”
於夢竹皺了下眉頭道:“既然不是求醫,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其他事好說。”
在知道他們這個組織是做什麼的之後,她對這個組織中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