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澹台朔覺得身為父親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心裏又是驚愕又是憤怒,胸口更是不斷地起伏。若是在平時,他早就一掌打過去了,可是如今,他卻已經對澹台婧有了忌憚,隻能有氣自己受了。
偏偏這時,刁氏已經還在一旁嚶嚶淒淒地哭個不停,心裏越發煩躁,最後衝著她大吼一聲,道:“閉嘴,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刁氏立馬不敢哭出聲了,隻是小聲地哭泣著。
澹台婧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冷冷道:“刁氏,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忍讓,讓你把我看成好欺負之人是不是?”
“不,大小姐,妾身從未如此想過!大小姐身為五雷盟的真傳弟子,妾身心裏恭敬還來不及呢!”刁氏急忙為自己辯白,她已經看出來丈夫已經保不住她了,她哪裏還硬氣地起來,隻能祈求大小姐慈悲之心發作,放過她這一次。
“是啊,你是太恭敬我了,恭敬地都要把我的親生弟弟給毒死了,如今還將他扔到破房子裏自生自滅,你還有臉對我說恭敬?”
“大小姐,這……這隻是賤妾一時糊塗,賤妾知錯了,求大小姐高抬貴手,繞過賤妾這一次吧!”刁氏又跪下來向澹台婧磕頭,將額頭磕地頭破血流,看起來極為嚇人。
澹台朔見狀,於心不忍,反射性地就要皺眉,但是,看著一臉冷漠的澹台婧,又覺得自己有心無力,治好轉開目光,裝作視而不見。
刁氏劍澹台朔對自己置之不理,又見澹台婧無動於衷,心中頓時感到十分不妙她,轉而開始尋求旁的保護。
她眼睛一轉,看到了站在一旁,一臉溫柔可親的柳慕汐。立即跪行幾步,爬到柳慕汐跟前,故技重施,砰砰砰地磕頭道:“柳姑娘,不,柳神醫,請你大發慈悲,救救我的兒子吧?他才十六歲,從小就沒做過什麼惡事,都是我這個母親不好,連累了他,他是無辜的。請您大慈大悲,將解藥給他吧!我求求你了!”
說著,又咚咚咚的磕起頭來,一張漂亮可人的臉蛋,已經被血染紅,變得十分狼狽。
柳慕汐對她沒有絲毫好感,她做的這些事,就算被立即殺死,也不會讓她覺得可惜。
但是,她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卻是真切的,讓她有那麼一絲心軟。
不過,她還是沒有答應她。
因為這不但是澹台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不便插手,除此之外,還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想讓澹台婧為難。
她對澹台婧的印象很好,又花了這麼大的心力來救澹台曜,如果沒有意外,她已經得到了澹台婧的友誼和感激。但如果因為她一時心軟,從而讓澹台婧對自己產生隔閡,那她的一番努力,可全都付諸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