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汐詫異抬頭,卻發現一個陌生的俊秀男子,正對她頷首微笑,見她看過來,便抬步走到她跟前,對她說道:“夫人,可否讓在下先看一下小公子?”
見柳慕汐臉上露出一絲戒備,他忙解釋道:“在下是穆聖秋,是一方遊醫。在醫道方麵,自認還有幾分心得。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在下為小公子把把脈呢?”
他態度誠懇,語氣真摯,更兼待人十分親和,讓柳慕汐也不自覺地放下了幾分心防,而且,聽到這個名字,她竟覺得有幾分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說過。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對男人的良好感觀。
便點了點頭道:“如此,就有勞穆公子了。”
穆聖秋聞言,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溫和,隨即,他又看向柳慕漓,問道:“柳二小姐,你要不要跟在下一起來?”
柳慕漓正要拒絕,卻聽上官泓對她懇求道:“慕漓,兜兜畢竟是你的小外甥,你就去看看吧,你的醫術那麼高超,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
柳慕漓到了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便是不想去也得去了,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一行人隨著柳慕汐進了房間。
進了臥室,就見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躺在那張唯一的大床上,隻是他那可愛的小臉上,卻布滿了不正常的紅暈,而且呼吸粗重,眉頭緊皺,睡得極不安穩。
穆聖秋見狀,不等柳慕汐說話,忙走上前去,摸了摸兜兜的額頭,也不讓小童拿出脈枕,便拿起兜兜的一隻小手把了把脈,過了一會兒,才又換了另一隻手。
柳慕汐見他如此認真地為兜兜看診,心中便對他產生了幾分信任和好感。
為兜兜診完脈,穆聖秋對柳慕汐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在外麵聞到藥香的時候,就已經大致猜出了兜兜的病症,現在不過是確認罷了,為了讓柳慕汐放心,他才會表現地如此認真、謹慎,著實用心良苦。
他又看向了柳慕漓,意思不言而喻。
柳慕漓隻是挑了下眉,卻沒有動手地打算。
倒是她身後的紅衣侍婢,見狀不屑道:“我家主子可是整個金溟府都赫赫有名的神醫,不知有多少人哭著求著想向主子求醫問藥呢!無論多重的病症,若是主子出手,根本不需把脈,便能將那人治好。再說了,他不過區區一個風寒罷了,這點小病,哪裏需要主子親自動手?”
說罷,冷哼一聲,意有所指地道:“也隻有那些庸醫,才會望聞問切折騰個沒完,到最後,還不是需要靠我們主子出馬!”
她的一番話,不止讓穆聖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就連上官泓都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慕漓千般好,可就是身邊的這些侍婢太不懂規矩。他們這些主子都沒開口,又哪裏輪得到她們說話?何況,兜兜是他的兒子,便是小病,也得當成大病來治,哪裏輪得到他在這裏說三道四?
但是,顧忌著柳慕漓的麵子,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剛殺了她的兩個侍婢,正有些後悔呢,此時倒是不宜再惹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