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澎湃激蕩,拍打礁石,卷起浪花,那種幹燥清爽的海水味讓人渾身舒服。
“啊,大海。”王曉雨拍著巴掌,拉著我的手:“哥哥,你見過大海嗎,我以前出國的時候在墨爾本見過,我特別喜歡海。”
我看著波濤起伏一望無際的海麵,忽然想起了什麼,揉揉太陽穴,笑道:“你喜歡就好。”
“啊,好漂亮!”王曉雨一驚一乍的。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在海邊有一處大公園,此時正值晚夏,天氣還好,公園裏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看上去花團錦簇,十分怡人。
在公園旁邊,有一座現代化極為豪華的飯館,裏麵人來人往,熱氣騰騰,十分熱鬧。
“我們就去那裏吃飯,一邊吃一邊看風景,多好啊。你說呢哥哥?”王曉雨撅著小嘴看我。
“好。”
我們三人順著人工階梯走到海邊,踩著細柔的沙子,慢慢向飯店走去。海風陣陣,王曉雨頭發飄起,她看我甜甜笑笑,把頭發掖在耳後。
公園是免費開放的,我們順著公園的小路往前走,所見所聞都是鬥豔的鮮花。朵朵鮮花壓滿枝條,一棵棵樹看起來就像浮在半空的巨大花傘。正走著,忽然一陣風吹來,無數花瓣隨風落下,如同下了一場奢侈的花雨。
“我想起一句詩。花落水流紅……”我剛說個開頭,王曉雨馬上接道:“閑愁萬種,無語怨東風。”
“《西廂記》裏的一句詩,”我嗬嗬笑:“有些頹廢。”
“我不喜歡看花落。”王曉雨低聲說:“總有種莫名的哀傷。”
我們來到飯店前,也怪了,開始還有一群人,現在門口卻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飯店門前擺著數個蒸籠,熱氣翻騰而出,飄著陣陣香氣。
我抬起頭,看到飯店大門上寫著幾個字:平等包子鋪總店。
平等包子鋪,我猛然想起不久前我們在那裏吃過飯,當時有盧雯、林永和寧哥,我們就是在那裏認識了粉強。
原來那裏是分店,而這兒才是總店。
我們走了進去,店裏幾個服務員穿著幹淨的製服正在收拾碗筷,看來剛送走一批客人。老板是個農村漢子,長得敦敦實實,臉上皺紋很多,耳朵上夾著筆,拿著一個計算器正笨拙地摁來摁去,應該是在算賬。
他一抬頭看到我們,笑臉相迎:“歡迎幾位尊貴的客人,能走到這裏真是不簡單啊。來,裏麵請,包間伺候。”
我拉住王曉雨,憋了好半天才說:“我兜裏沒錢。”
那老板聽見了,嘻嘻笑:“沒事,今天是我們飯店開放日,來的都是家裏人,裏麵請裏麵請。”
我們三人跟著服務員進了一間包間,裏麵空間不大,倒是十分溫馨,牆上貼著暖色的壁紙,窗戶不是玻璃的,而是老式的棉紙,能隔斷強烈的光線,使屋子裏的光暖暖的,十分曖昧溫馨。
我們圍桌而坐,服務員就在那忙活,拉上窗簾,上了燭台,還倒了兩杯紅酒,整的跟燭光晚餐一樣。
我笑:“不用弄這麼大的場麵吧。”
服務員說:“這是我們老板吩咐的,說你們一看就是男女朋友,愛意濃濃。他說吃個燭光飯,非常有情調。”
我笑著沒說話,看他布置。喝紅酒吃包子,這沒吃過,倒也新鮮。
一會兒菜上齊,幾碟精致的小菜,特別有南方韻味,而大包子熱香異常,又有北方的爽直。最讚的是燭台,不但燃著幽幽的火光,更是散發出一股細細的膩人熏香,我一時眼餳骨軟,連叫幾個好香。
我有點蠢蠢欲動,看服務員走了帶上大門,我一屁股坐到王曉雨身邊,我們拿起酒杯,我輕輕拉著她的手。王曉雨低聲撒嬌:“幹嘛啊。”
正想有下一步動作,我一眼看見啞巴女孩,她正瞪著眼看我們。我就像晴天遇上了霧霾,說不出的煩躁,可是當著王曉雨的麵把她趕出去又不像那麼回事。
算了,不拿她當人,就當小貓小狗,她愛看就看去吧。
我放下酒杯,用手緩緩抬起王曉雨的下巴。曉雨雙眼朦朧,輕輕舔著自己的嘴唇,臉頰紅豔欲滴。
我把臉湊過去,她身上飄著淡淡的少女香,我簡直太迷戀了,深深吸了一下,喃喃說:“曉雨,你真香。”
王曉雨打了我一下,輕輕說:“哥哥。”
這一聲哥哥徹底把我叫酥了,我看著她的嘴唇就要吻上去。還沒接觸上呢,忽然我就感覺睡意朦朧,怎麼也抬不起眼皮,身子一哆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