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氣,低著頭,胸膛裏又快炸了。
走了一會兒,路邊出現一幢古式廟宇,十分敗落,油漆都掉了,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在廟旁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過。寧哥和粉強蹲在小溪旁,用手捧著涼水洗了洗臉,又喝了幾口,寧哥大叫:“爽啊,爽啊。”
我拉著盧雯也到了岸邊,盧雯伸出手慢慢摸到了水,她正要撩水洗臉讓我給製止住了,我沒有治療燙傷的經驗,下意識覺得不能用水這麼洗,很容易感染。
寧哥和粉強洗了臉,走進廟裏,我們跟在後麵。
這座廟外麵看規模不大,走進去才發現另有天地。從正門進去,是大大的正殿,神龕上空空的,沒有供奉什麼神像。供桌蒙了一層灰塵,房梁上結著蜘蛛網,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我們看到在牆角放著一尊殘缺的石像,大概半米來高,形象是個行腳的僧人。石像做的非常逼真,僧人拿著禪杖似乎正在趕路,腦袋沒了半拉,周身蒙塵,更有一種古樸的滄桑感。
我們幾個人各找地方坐下,氣氛有些尷尬,誰和誰也不說話。
盧雯半靠在一根殿柱上,嘴裏喃喃喊著:偶吧,偶吧。粉強十分厭惡,調過臉看別處。我感覺盧雯的狀態不對勁,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我的心像落進了深水,一個勁往下沉。盧雯還是感染了,她發燒了。這荒郊野外的,受這麼重的傷,得不到及時醫治肯定會死人的。
我想了想,咬著牙走到寧哥身前:“寧哥,盧雯發燒了。”
寧哥眯縫著眼睡覺,看都不看我。
我知道根本指望不上他,就去看粉強。粉強倒是沒有裝睡,而是壓根就不理我。他看我們的眼神很輕蔑,好像我們全是傻叉,根本沒資格和他對話。
我歎了口氣,坐回盧雯身邊。盧雯躺在那裏不住地呻吟,嘴唇都幹裂了,這個難受勁看得讓人心酸。我在廟裏走了一圈,撿了個破碗,來到外麵小溪旁,洗幹淨之後打了點水回來。扶著盧雯坐直,慢慢往她嘴裏倒了點水。
盧雯輕輕舒了一口氣,微微笑著:“謝謝你偶吧。”
我咯噔一下,急忙說:“我不是你的偶吧。”
“你是的,就是。浩強偶吧,我的好老公。”盧雯說著。
我深深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坐到一邊。她已經燒得沒有理智了,我心裏很難受,閉上眼假寐。昏昏沉沉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忽然聽到寧哥笑著說:“雯雯啊,我是你的偶吧,叫偶吧。”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看到盧雯跪在地上,褲子已經沒了。寧哥正在從後麵上她,老漢推車,一邊幹一邊笑:“快叫偶吧,我是你的好偶吧。”
粉強坐在旁邊笑,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一幕。
盧雯的臉成了爛肉,無法目睹,可是笑聲卻是發自真心:“偶吧,你好厲害,你是我的好偶吧。”
寧哥哈哈大笑,話鋒一轉:“我不是你的偶吧,我是你的爸爸。”他腆著肚子加快速度:“叫爸爸。”
盧雯蜷手蜷腳,聲音顫抖:“爸爸,你別碰我,我是你女兒啊。爸爸,你饒了我吧,奶奶快回來了,我求求你了爸爸,我是你的女兒啊。”
她叫的情真意切,就像真的爸爸來了一樣。我似乎一下明白了,盧雯以前肯定被她爸爸騷擾過。
寧哥從後麵揪著她的頭發:“乖女兒,爸爸疼你。”
盧雯哭了:“爸爸,奶奶快回來了,你別碰我,爸爸。”
那尊殘缺的行腳僧人就矗立在那裏,靜靜看著廟殿上發生的這荒謬一幕。
看著寧哥這個樣子,我一下就炸了,腦子一片空白,就一個念頭,把他弄死!
我衝過去,一拳揍在他的臉上,寧哥正全神貫注幹那事,根本沒想到會被猝然一擊,整個人給打飛了,摔在地上。
寧哥躺在那一激靈,噴了。他惱羞成怒想站起來,可褲子脫了落在腳踝,十分不方便,便低頭想把褲子提起來。我哪能讓他穿褲子,豁出去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過去又是一拳。
寧哥就是氣勢嚇人,其實武力值也一般。打的他倒退幾步,摔在供桌上,那破桌子本來就瘸腿,這麼一撞頓時散了架,激起一片灰塵。
我坐在他身上,來回扇大嘴巴。我眼睛已經紅了,腦子嗡嗡響,周圍發生什麼根本不知道。正打著,突然頭像裂開一樣的疼,我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寧哥滿臉是血,手裏拿著一塊破碎的桌子腿,正打在我的頭上。
他這人確實彪悍,褲子索性不穿了!直接脫掉,光著屁股拿著桌子腿,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奔過來和我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