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師傅和林雙喜說:“林總,他不敢,讓他扔……”
“扔你馬戈壁。”林雙喜五官都扭曲了。葉戴寧這一下真是插到了他的軟肋上,他是真不敢賭。
李揚低聲說:“大家趕緊走,別在這磨嘰。”
對,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趁著林雙喜遊移不定,我們走了也就走了。
林雙喜笑了:“我老林活了這麼大,從來沒受過別人的威脅,能威脅我的人現在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行。”
這林雙喜生在豪門,從小就是個二世祖,繼承那麼大的家業,身份顯赫,可想而知這老小子有多傲。今天吃了個癟,自尊心肯定過不去。
現在這氣氛緊張地能擰出水來,我們加緊步伐往外走。就在這時,那個馬師傅突然一縱身飛到我們中間,一把拉過秦丹,手裏多出一把刀逼在女孩脖子上。
他指著葉戴寧說:“把符扔過來,我不殺她。”
葉戴寧也震住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他對林雙喜說:“林總,讓你手下這人把刀放下,要不然我把符扔進棺材,咱們同歸於盡。”
林雙喜看看他,又看看馬師傅,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把手伸進內兜掏出一包煙。從裏麵慢條斯理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從容不迫抽了一口。
馬師傅笑了,露出一口大黃牙,手上的刀慢慢逼緊。秦丹白皙的脖子立刻割破,滲出滴滴血珠。
秦丹沒有說什麼,隻是閉上眼睛,任由那刀割著脖子。
我們眼看就要脫險了,誰知道殺出這麼個程咬金。
大廳上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互相逼視。片刻,葉戴寧長舒一口氣:“你們贏了。”
“把手裏的符丟過來。”林雙喜沉聲說。
葉戴寧把燃燒的符咒扔到地上。馬師傅放開秦丹,笑著走過去,撿起來看。符咒在他手裏就像是捏著一團破抹布,邊看邊樂,一臉的鄙夷:“小家雀還是嫩啊,拿這麼個破東西糊弄誰呢。”
林雙喜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全抓了,一個不留,你們下半生就在監獄待著吧。”
我們心都沉到穀底。李揚和銅鎖臉色都不好看,雖然他們家族都有點財力和實力,但比起老林家,那簡直提鞋都趕不上。
銅鎖扶住秦丹,用衣服抹住血,所幸馬師傅就是嚇唬嚇唬她,刀子沒有深割,傷口很淺。
李揚低聲說:“劉洋,你那個老郵箱還能打開嗎?”
“有日子沒用了,密碼有點忘了,幹什麼?”我奇怪地問。
李揚說:“我記得好像很久前林妙生在台灣給你發了一封電子郵件。我們現在要脫險,隻能試著找找他,他應該就是小木頭的表哥……”
我沒說話,心裏覺得扯淡,對這個人不抱希望。就算聯係到林妙生又能怎麼樣,這個人奪舍林敏浩的身體,遠居台灣,許久沒有音信。他這樣的千年老妖看透世事,做事完全看個人需求,別說我們和他沒交情,就算是朋友,他也不會幫忙的。
完了,我們確實完了。闖過那麼多險關,沒想到栽在這。
這時,忽然有人大笑,正是葉戴寧。林雙喜對他極其厭惡,一揮手:“抓住他,給我往死裏揍。”
葉戴寧扶住棺材邊緣,手上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而起,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跳進了巨大的棺槨裏。他最後說了一句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