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木頭(1 / 2)

文檔裏除了這個自述的醫生外,還有一個問話的人,根據文檔標頭“海外審訊”的字樣分析,這個問話人很可能就是審訊者。

看到這裏我比較奇怪,小木頭的隨身醫生為什麼要被審訊?就算審訊為什麼要在海外進行?

我說出這個疑問,銅鎖說:“對小木頭的研究屬我最多,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隨身醫生在小木頭死了之後便立即移民加拿大。所以審訊他的地點在海外也不足為奇。至於為什麼審問,我想小木頭的死肯定是有問題的,他如果正大光明過世,就用不著像審特務一樣嚴審醫生了。這裏肯定有問題!”他加重了一下語氣。

文檔裏那個審訊者問:“小木頭臨死前,在現場的都有哪些人?”

醫生答:“有我、他的機要秘書沈建國、他的長子X英英、小木頭的原配妻子薑東紅,還有……”

“還有誰?支支吾吾的,別像擠牙膏。”審訊者嗬斥。

“還有就是老人家派給小木頭看病的李大夫。”醫生說。

在這一行文字下麵,林雙喜用簽字筆在夾縫中,很小心地寫了幾個字“監視、欽差”。其中在“李大夫”三個字下麵劃著橫線。

銅鎖點著這裏,若有所思地說:“看來傳聞是真的。都說老人家和小木頭之間有很深的矛盾,老人家居然在小木頭身邊安插親信,派了一個隨身大夫。”

我奇怪地說:“不都說老人家和小木頭之間親密無間嘛,當初兩個人一起做生意打天下的時候,情同父子,怎麼還會這樣?”

銅鎖冷笑:“爭權奪利,別說情同父子的假父子,就是真爺倆,該動刀子也得動刀子。這叫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那審訊者繼續問:“當時情況是怎麼樣的?”

醫生答:“救起血泊中的小木頭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我們趕緊進行緊急醫治,當時我比較奇怪的是,流了這麼多血,就算年輕人也都已經死了,而小木頭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居然還有口氣,且神智比較清醒。”

“嗯。繼續說。”

“送到醫療室,到血庫調血的時候,小木頭就不行了,呼吸越來越弱,當時為了急救,從他的靜脈輸液管道內注入了升脈散,血壓由已經降到了XX毫米汞柱升至XX毫米汞柱,心跳也增強了一些。薑東紅問我怎麼樣了,我搖搖頭說沒辦法……當時我握住他枯槁的手,幾乎摸不到脈搏,就知道回天乏術。”

“他為什麼自殺?你想過這個問題嗎?”審訊者問。

醫生說:“小木頭最後幾年連續下病危通知,病魔折磨下的他估計已經到了精神臨界點。他的身體年輕時就很差,一直延續到死之前。可能再加上退居二線的心灰意冷,活著看不到希望,還不如死了好。”

“臨死前他交待了什麼遺言嗎?”

“說了兩條。第一條比較正常,第二條挺奇怪的。”

“說說。”

“他當時叫過老人家派來的那個李大夫,握著他的手說,我不行了,你回去後要好好照顧老人家。這算是第一條遺言。第二條遺言是,他說自己死了之後不準火化。”

“不準火化?”審訊者疑問。

“是的。他死之後,不準開追悼會瞻仰遺容,不準任何人吊唁。最關鍵的就是不能火化。”

“難道他想製成……”

“不是。他要回到老家下葬,要葬回祖墳。”

這頁紙就結束了,審訊者和小木頭隨身醫生的審訊對話也就此終結。銅鎖來回看了幾遍,心癢難耐,又把夾著這頁紙的書翻了翻,並沒有找到下文。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我說。

銅鎖瞪了我一眼:“老劉,你這人就是關鍵時候掉鏈子,膽子太小。我們發現的這東西價值有多大你知道嗎,改寫近代史。”

“你說出去誰信?”我說:“信的人多了才是真相,隻有你自己知道的,那不是真相。哪怕這是真正的真相。”

“靠,你在這繞口令呢。”銅鎖罵著,一邊從書架上抽出書隨手翻著。

“我倒覺得老劉說的有道理。”李揚說:“這也算一種曆史觀。”

“屁曆史觀。”銅鎖來了強脾氣,我們到不好離開這裏了,隻好陪著他找。這裏畢竟是林雙喜經常來的書房,我坐臥不安,心神不寧,一旦他突然來了,把我們都堵在這裏怎麼辦。王曉雨就別想救了。

我想到這,看著銅鎖上上下下翻書,覺得他太自私了。

我說道:“你們在這找吧,我要走了。”

銅鎖瞪我:“你別鬧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