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他說道。
銅鎖走過去,蹲在地上,拽了拽鎖,然後掏出工具。
“幹什麼的?!”這時不知從哪冒出個穿著一套工作服的老頭,長得幹巴瘦,不過精神矍鑠,有股子精氣神。這老頭手裏拿著個大扳子,氣勢洶洶指著我們。
我們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老師傅,我們來找人。”葉戴寧走上前和善地說。
“走,走,這裏不是你們來的,趕緊走。”老頭脾氣不好,說話也衝。
葉戴寧又走前一步:“老師傅……”
老頭把扳子直直衝著他的胸口:“我告訴你別往前走了,要不然我真砸你。”他一邊說,一邊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低頭找號碼。
我們在後麵看得心涼,他這個電話真要打出去,以後我們再接近這裏就難了。
葉戴寧笑著,毫無征兆中忽然出手如電,一個跨步來到老頭近前,繞步來到身後,用胳膊圈住老頭的脖子。老頭沒想到他會真動手,拚了命掙紮,手機落在地上。李揚一個箭步竄過來,一腳就把手機踩碎。老頭聲嘶力竭,揮動扳子想打人,可受困於姿勢,徒做困獸鬥。
葉戴寧圈住他的脖子,整張臉居然興奮放光,他的眼神極為妖媚陰毒,好像折磨人能引逗他高潮連連。
葉戴寧是我見過最無法琢磨的人,說正不正,說邪不邪。
那老頭漸漸窒息,手腳綿軟無力,葉戴寧慢慢把他放到地上。老頭瞳孔放大,身體一抽一抽,那樣子像是不行了。
葉戴寧伸出手,也不知在哪個穴位上摁了兩下,老頭漸漸閉上眼,沒了知覺。
“他沒事吧?”我問。
葉戴寧嗬嗬笑:“沒事,就是昏迷過去了,睡幾個小時就會醒。你們別愣著,把他抬走。”
我和李揚抬著老頭,到了陰涼偏僻的地方,把他放到那裏。
這邊銅鎖把鎖頭撬開,葉戴寧一拉卷簾門,“蹭”一下,鐵門大開,露出裏麵黑洞洞的空間。
我們拿出手電照了照,裏麵似乎是個汽車修配廠,不過空空蕩蕩,滿地油汙,什麼也沒有。我們走了進去,葉戴寧回身把卷門拉了下來。外麵陽光頓時消失。
我們打著手電亂照,這裏雖然是個小廠房,給人的感覺卻是又黑又深,也不知最裏麵藏著什麼。
小心翼翼向前走,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又回到原地。這裏空空的確實什麼都沒有,唯獨值得注意的是,有一條通往地下的車道。
我們順著傾斜的車道一直往下走,越走越黑,幾乎目不能視物。雖然手裏有手電,可是手電的光亮在這絕對的黑暗裏,居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功效。光也就能照出幾米,超出範圍,一片黑暗。
在這裏每一步都像走鋼絲,生怕隊友把自己給扔下。寂寞和恐怖感格外得強烈。
最為可怖的是,這地下通道越走越深,竟像沒有盡頭。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除了腳步聲就是濃重的喘息聲,幾束若有若無的光線四處亂照。就在這時,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深洞。這深洞邊緣都是水泥砌成的,往外滲著森森冷氣,裏麵似乎有一處很大的空間。
我們誰沒說話,互相用手電照照,臉色都青白青白的,不太好看。
實在是難以捉摸,度假村這是要逆天啊,居然在地下藏了這麼一處所在。
既然已經走到這裏,再也不能回頭,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葉戴寧陰著臉,第一個鑽進去,我們緊隨其後,都進入了地下空間。
洞口裏麵竟然是一條大到無法想像的人工隧道,人在這裏行走,竟似如螻蟻。頭上很高的地方是水泥棚頂,上麵亮著極為昏暗的燈泡,一列列燈泡一直延伸到隧道的深處。
我們嚐試著往前走了走,這隧道長到無法想像,一眼看不過去根本就不見個盡頭。我們四個人在這裏簡直是太渺小了,空間大到裏麵走個人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李揚忽然停下來道:“不對勁啊。你們說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
銅鎖想了想,配合著手勢說:“我們進了修配廠,沿著通道一直向下向下,現在……”他頓了頓,眼珠子瞪圓:“難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懸崖下麵?”
“懸崖下是什麼?”李揚問。
“是江水……”銅鎖咽了下口水:“難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江邊?”
葉戴寧沉聲說:“按照距離測算,我們的位置不在江邊,而在江水的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