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麵麵相覷,停下腳步,李揚的推論確實讓人一時無法消化。
“說說你的理由。”我說。
李揚道:“你們聯想一下他們後來的體檢,隻有體檢合格了才讓離開!不參加體檢就隻能困在這裏。他們體檢到底在檢什麼?”
他說到這裏,忽然若有所思,一直怔神。突然看向我們:“咱們誰參加體檢了?”
我和銅鎖一起伸手示意。
“你們在體檢時候,發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李揚說。
銅鎖想了想,“哎呀”一聲:“你不說我還忘了。當時有一個項目是讓我把手伸到一個簾子後麵,隨即一疼,再拿出來的時候,看到上麵壓著帶血的棉花球,我以為是取血樣,後來發現不對勁。在體檢最後一道流程,是讓我們把胳膊重新伸進一個簾子裏,我感覺有人拿掉了棉花球,但沒有其他舉動,像是有人在觀察那個傷口。從體檢中心出來,我才看到胳膊上被割了相當長一道疤。”
說著,他把胳膊伸出來。我歎口氣,也把胳膊伸出來。我們兩條胳膊並在一起給他們看,在胳膊肘處,果然都有一條有拇指長短的疤,上麵是淺淺嫩嫩的痕跡。
李揚眯著眼,把住我們的胳膊看著,喃喃自語:“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呢?”
秦丹忽然道:“你們說,度假村搞體檢是不是在找某種特定的人。這種人隻能靠刀疤傷口才能找到。”
銅鎖思路大開:“所以才有了吊燈落下的砸傷。讓人受傷出血。”
我和李揚同時愣住,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我們脫口而出:“老馬。”
李揚曾經說過他給老馬遞浴巾的時候,就看到他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如果這樣一想,度假村設計種種事故,就是為了在尋找一個受傷之後能快速愈合的人。
隻不過他們行事有點狠辣,直接就切斷吊燈,幸好沒出現死亡,真要砸死一兩口子那可太作孽了。
李揚把老馬的事一說,銅鎖馬上想到一件事:“這個老馬,肯定知道度假村的企圖,要不然他為什麼推三阻四不去體檢。”
“這也未必。”秦丹說:“他可能不知道度假村的企圖,隻是下意識在保護自己的秘密不被外人所知。就算不是度假村,是別的機構要他體檢,他也不會去的。”
李揚若有所思,忽然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他邊走邊說,打完之後轉回來道:“剛才我想到一種可能,打電話給瘦子,果然驗證了。”
我們問什麼。
李揚道:“我在想,度假村不是臨時起意,他們或許提早就在策劃這一切。我問瘦子,這次度假村之行的讚助到底是誰拉來的,他告訴我是一個網名ID叫千羽的人。”
“那說明什麼?”我問。
李揚說:“瘦子告訴我,千羽是最新一批才參加進燈盟的。和他一批的成員,我們認識的還有麗麗和左瑩。”
我們互相看看,感覺這件事越來越深了。
“這一批人是完全有目的加入進來?!”銅鎖驚問。
李揚點點頭:“有可能。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和劉洋找老馬,看看他什麼意思。”
我們到老馬住所的時候,他們別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老馬沒參加體驗,他根本也不在乎這些事,坐在客廳,吹著涼風,喝著熱茶。那麗麗就坐在老馬身旁,小鳥依人的樣子,看到茶碗空了,便續上熱水。
“老馬。”李揚說。
老馬歪著眼看了我們一眼,表情耐人尋味,沒有說話。我到現在也不敢肯定,那天晚上他是否真的看到了我們。
“我們要和你說幾句話,能不能讓你女朋友先出去。”李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