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說:“這是專門追蹤陰魂的扶乩法,比較簡單,卻很實用。我看那女鬼好像有靈識一般,說不定有什麼來曆。”
我奇怪地問,鬼應該都有自主意識吧,這靈識是怎麼回事?
秦丹解釋說,鬼是人魂魄而成。人的魂魄一旦離開身體,離開物質大腦的支撐,沒經修煉很快便會變得呆呆傻傻,最後像喪屍一樣隻是憑著下意識和本能行事,沒有太多的靈識。她舉了個例子,為什麼十字路口是風水最陰的地方,因為送葬的時候,到了十字路口紅燈停車,鬼沒有思考能力,就誤以為到站了,便下了車。下了車就再也走不開,隻能遊魂一樣在十字路口永遠徘徊下去。
李揚一拍手:“剛才那女鬼先是盯梢老馬,又來窺探我們,看樣子不像是渾渾噩噩的孤魂野鬼。”
秦丹點頭:“我懷疑它是經過修煉的。”
我大吃一驚:“我靠,這度假村不會是個鬼窩吧?”
這時,秦丹手指上的紅線居然拉到了盡頭。那紅線抻得直直的,若有若無般漂浮在空中。秦丹用手撫著紅線,慢慢向陽台走去。我和李揚趕緊跟在後麵。秦丹來到陽台,抬頭望天,此時月夜朦朧,一片靜謐,能看到那根紅線真的像風箏線一樣,一直延伸到黑黑的夜空,看不見盡頭。
秦丹嘴裏念念有詞,繞動手指,開始慢慢回收紅線。
我和李揚互相看看,誰也沒敢打擾。好半天,秦丹把放出的紅線都收了回來,隻是沒看到那隻鳥。她回過頭衝我們一笑:“那女鬼的老巢找到了。”
“在哪?”我急切地問。
秦丹回到屋子裏拿出一個做工非常精密的羅盤,這羅盤周身紅色,不知用什麼做的,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各個方位。秦丹拿著羅盤在陽台轉了一圈,確定了方位,臉上的神情十分古怪。
我和李揚問怎麼了。
秦丹捧著羅盤,好半天才說道:“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她帶著我們出了房間,此時夜已深,大部分人都睡覺了。客廳裏靜悄悄的,我們躡手躡腳,盡量小心翼翼放低聲音,一直來到客廳的角落處。
這裏有雜貨房,沒有上鎖,門軸都鏽死了。我們費了一番折騰,才把門打開,裏麵頓時冒出一股烏煙瘴氣的灰塵,我嗆得直咳嗽,捂著鼻子往裏看。裏麵沒有開燈,借著微弱的光,能看到堆著許多雜物,遍地灰塵,牆角都能看到蜘蛛網。
“那女鬼就藏在這裏?”李揚目瞪口呆。
秦丹搖搖頭,帶我們走進門,她隨手把門關上。這裏非常狹窄,目測不超過十平米,堆著的破箱子一直壘到天花板,本來就擁擠的空間,堵得幾乎沒有下腳地方。
秦丹看看羅盤,眼神有點失神。我們問了幾聲,她才說道:“真是怪了,盤上顯示,我放出的鳥就在這裏的上麵。”
她隨手打開牆上的燈。這間狹窄的屋子裏,隻有天棚一盞幾瓦的小燈泡,放著昏暗泛黃的光,映得這裏一片慘淡。
我撫了撫肩膀,咽了下口水:“鳥在是不是意味著女鬼……也在。”
秦丹沒說話,拿著羅盤,艱難地在屋裏走了一圈,然後指著一個方向。
這間房間的建築格局也不知是誰設計的,小小的房間就像兩個積木套在一起。大積木嵌合在小積木上,因為兩個組成的寬度不一樣,一大一小,所以在結合部有著一左一右兩堵牆把長度差抵和。
就在一堵牆的後麵,居然藏著一架鐵梯子。
因為房間破爛太多,那梯子藏在好幾個大箱子的後麵,如果不是刻意去找,根本看不到。
我們走過去,李揚看看梯子,麵色古怪:“這梯子通到上麵的房頂吧。”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丹說。
她把羅盤放進挎包裏,和我們一起把那些破箱子都搬掉,然後第一個踩著梯子往上爬。我和李揚跟在後麵。
梯子很快到天花板,這裏有一扇鐵門。秦丹推了推,沒有推開,這才注意到鐵門上掛著鎖頭,禁止通入。
我們重新下來,我搓著手說這怎麼辦,要不算了吧。李揚歪眼看我:“算了?我要不查出個水落石出,我就不姓李。叫銅鎖!”
銅鎖正睡得香,被我們砸門叫起來,他穿著小褲衩睡眼朦朧:“幹嘛啊?”
“把你開鎖工具拿著,有事。”李揚說。
“你大爺的。”
銅鎖洗了把臉,胡亂套了件衣服,跟我們走進雜物房。等他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眼珠子瞪得賊大,一連叫了好幾個“我靠”。
他也來了興趣,順著梯子爬到上麵看看鎖。他從腰間摘下鑰匙環,上麵就拴著兩根細長的開鎖工具。
就看銅鎖在那捅咕幾下,隻聽“啪嗒”一聲,那鎖應聲而落,掉在地上。銅鎖伸手推了推,門雖然鎖頭已去,但門軸鏽住了,他費了很大力氣才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