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誌趕緊道:“剛才門還是鎖的,這一會兒功夫就有人回來了?難道是李大民?”
大家頓時愣住,互相看看,警戒起來。李大民現在是個極端危險人物,半人半妖,做事詭譎異常,別看現在在場這麼多人,而且大都是他的老朋友,可一旦發生衝突,他能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還真不好說。
秦丹看看大家,衝銅鎖點點頭:“開門!”
銅鎖深吸口氣,慢慢推開大門,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眾人走進去,裏麵是一道玄關,繞過去是客廳。客廳裏擺著沙發,魚缸,電視,很普通的家居布置,空無一人。這個房間是兩室一廳,兩個內室的門都關得嚴嚴實實。李揚指指西邊的那扇門,示意先搜查這個。
銅鎖走過去拉開門,裏麵散發出一股嗆人的味道,差點沒把這些人熏跑。女孩們更是熏的熱淚直流,捂住鼻子。
這個房間也怪,天花板上垂下很多五顏六色的絲布,每一條都特別長,從天棚一直垂到地麵。布條密密麻麻,使整個房間看上去就像是下一場花花綠綠的雨。這些布條非常遮擋視線,讓人看不清房間裏有什麼。
李揚捂著鼻子,要掀那些布條進去。秦丹一把拉住他,嚴肅地說:“這裏看上去像是個法陣,還是小心一些。”
李揚回到客廳,撿起一根長長的掃把,用掃把頭撩起布條,慢慢走了進去。劉洋就要跟在後麵,忽然感覺手被抓住,回頭看,是那個被他們叫做“曉雨”的姑娘。李揚和他說過,王曉雨並沒有死,是他精神妄想而已。可是看著眼前這個陌生而清秀的女孩,他實在沒法把她和心中王曉雨的形象聯係到一起。
“你要小心。”那個叫王曉雨的姑娘對劉洋說。
劉洋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他擺擺手,沒有多說什麼,跟在李揚的身後進了房間。許大誌想著自己兒子,心裏著急,也鑽了進去。
外麵的人互相看看,覺得不用那麼過於緊張,大家也都一起進了房間。
這房間的格局有點怪,劉洋走在第二位,眼看就要走到房間盡頭,卻沒了李揚的身影。他正疑惑中,許大誌撥拉著那些布條走了過來,苦著臉說:“這李大民到底想幹什麼,好好一個房間布置得像是熱帶雨林。”
劉洋奇道:“怪哉,李揚哪去了?”
許大誌和他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盡頭這才發現,原來這間房間裏麵又套了一個小房間,就像是人的腦袋上生出一個大瘤子。李揚正站在套間外麵的門前,沒有進去,往裏看。
兩人來到他的近前,許大誌往裏瞅了一眼,當即就崩潰了。裏麵那個小房間倒是沒有布條,能讓人看得很清楚。房間牆壁上畫滿了壁畫,色彩很是濃烈,畫的居然是地獄受難圖,輝煌的大殿裏鬼魂受罰,顯得極為陰森。
在房間靠牆的位置放了一張巨大的神龕供桌,每一層都擺著許多油燈蠟燭。房間正中的地上居然還有一口老式的棺材。
這口棺材體積並不大,由原木打造而成,表麵布滿了木頭的粗糙紋理。棺材沒有蓋子,敞著口,能看到裏麵躺著個人。這是個孩子,全身赤裸沒有穿衣服,皮膚很白,白的都有點病態,像是得了白化病。此時那孩子緊緊閉著眼,似乎沒有了呼吸。
許大誌雙腳一軟,倒在劉洋的懷裏。李揚驚疑地看著他,劉洋低聲解釋:“裏麵的孩子,是他的兒子。”
李揚眉頭挑了挑,表情凝重。
劉洋正要進去,李揚一把拉住他。劉洋怒道:“還不救人嗎?”
李揚衝裏麵撅撅嘴。
劉洋這才發現,在棺材旁邊還盤膝坐著一個黑衣人。他雙手相疊在腿上,正在念念有詞。身旁燃著兩盞長明燈,火苗似閃似滅,看上去非常脆弱。
這時,後麵的幾個人也走了過來。秦丹看到眼前一景,輕輕驚叫一聲:“師兄?!”
在棺材旁打坐念咒的這個人,正是解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