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大民(2 / 2)

“這人……”許大誌無法評價了。絕對怪人。

劉洋趴在門上聽了聽,朝許大誌擺擺手,示意沒有聲音。

“走吧。”劉洋道。

“這就走了?”許大誌不甘心。

“他不在家,再想其他辦法。”劉洋說。

許大誌已經後悔,早知劉洋就這麼點能耐,把他從精神病院放出來幹什麼。

兩人坐著電梯來到一樓物業大廳,正要從大門出去的時候,劉洋忽然停下來,轉變方向徑直走向信箱。

這一片公寓樓的大廳裏,為每家每戶都設有標注門牌號相應的信箱。這箱子很大,可以投放報紙,也可以暫時寄存體積不算太大的快件。住戶自己都有鑰匙,方便的時候可以來取,比較便民。

劉洋來到716的信箱前,許大誌也跟過來。他眼比較尖,看到這個信箱的門居然沒鎖,開啟了微微一條縫隙。這條縫隙離遠了根本看不見,隻有在極近的距離才能發現。

“你怎麼知道的?”許大誌驚問。

“感覺。”劉洋說。

他輕輕把信箱門打開,裏麵空空的,隻是放著一封牛皮紙的信封。這種信封現在已經看不到了,樣式非常老,很像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所用。

劉洋把信封拿出來,撐開口,借著光能看到,信封最底下是一把銅色的鑰匙。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沒留下任何隻言片語。

許大誌看得有些發傻,這些人的舉動行為,真是有異於常人啊。

“這是……”他問。

劉洋怔怔得有些失神:“他在等我回來。”

他們重新坐著電梯回到七樓,兩人來到李大民房門前。劉洋把鑰匙捅了進去,稍稍一扭動,隻聽“嘎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他推開門走進去,許大誌在後麵正要跟進去,忽然手機響了。他摸出來一看,居然是解鈴發來的信息,上麵寫著:前園長已死,事情複雜棘手,我已摸到線索繼續追蹤。照顧好小磊,其他不要多想,我會與你聯係。治病如果錢不夠,請與這個號碼聯係,她會給你幫助。

在短信後麵,是一串電話號碼。

許大誌看得眼熱,心裏滾燙,這時劉洋的聲音忽然響起:“誰的短信?”

許大誌下意識覺得劉洋危險,要保護解鈴,便撒了個謊說是醫院發來的,讓我去籌醫療費。

劉洋哦了一聲:“大誌兄,如果手頭困難,我倒可以資助。這幾年還是掙了一些稿費。”

“客氣客氣。”許大誌說。

許大誌忽然有點享受眼下這種感覺,他穩坐中軍帳,麾下兩大先鋒劉洋解鈴去探道,自己運籌帷幄之中,獨家掌握兩人各自傳來的信息。可以從容地兩下對比,分辨信息的真實性,而劉洋和解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許大誌一時間覺得自己有點諸葛亮的味道。

兩人進了屋。先進的是客廳,雖然比較幹淨,但是透著一股很久無人居住的死氣和破敗。給許大誌的感覺是,這裏至少有一百年沒住過人了。可這又怎麼可能?實在說不清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

這是公寓樓裏的小戶型,一共就兩居室,一廳一臥。穿過客廳,就來到裏麵的房間。這個房間即是李大民的臥室又是他的書房,滿牆都貼著剪報之類的資料。令他們詫異的是在房間中間位置放了一張豎長的桌子,上麵鋪著白布,而白布上沾滿了大片的血跡,殷紅了很大一塊麵積,那出血量估計怎麼也得200CC以上。

桌子旁邊的地上落著一把切菜刀,刀刃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許大誌就感覺整個房間裏飄逸著一股嗆人的血腥味,非常刺鼻。

“他自殺了?”許大誌顫著聲問。

“不可能。”劉洋失聲叫道:“李大民這人我了解,他能做出任何事我都不意外,唯獨不可能自殺。”

許大誌捂著鼻子說:“或許他和徐同一樣,也受到什麼神的蠱惑,把自己弄死好達到某種邪惡的目的。”

劉洋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一直在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要自殺,為什麼弄這麼一張奇怪的桌子在這裏,還鋪著白布……”

許大誌道:“他是不是在做某種儀式?”

劉洋走過去,來到桌前。這張桌子高度正好在腰際,桌形恰好能躺下一個人。劉洋找了塊布包著手,小心翼翼把刀從地上撿起來。他站在桌子旁邊,握著刀,盯著桌子看。

許大誌知道他在模擬當時的場景,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渾身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