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沒設計?”劉洋嗬嗬笑,看著他們兩個。
“我設計了一段非常巧妙的情節,可以離開這裏。到時候看吧。”他眼睛掃過這兩個人,然後拿起膝蓋上的報紙,看起來。這明顯是不想說話了,下逐客令。
柏霜和許大誌從醫院出來,許大誌還意猶未盡:“這個劉洋神神叨叨的,我看他這病不輕。”
柏霜搓著手,愁眉不展,一個勁的歎氣,叨咕這可怎麼辦好。
許大誌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老柏,你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這才哪到哪你就受不了,以後還怎麼幹大事。”
柏霜擺擺手:“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你不懂我現在的心情。”
“不過話說回來,劉洋說的什麼能劇的這段故事倒是蠻有意思的,可以寫個短篇小說。”許大誌捏著關節,興奮地說:“這次來還是有收獲的。等我寫成短篇收了稿費,買點水果去看他。哈哈。”
他剛狂笑兩聲,電話鈴聲響了,看上麵的留言顯示:兒子。許大誌心猛地一抽,這段失敗的婚姻最打擊他的,不是老婆有外遇給他戴綠帽子,也不是後來離婚的種種糟心,而是他的兒子。離婚時,許大誌表示自己什麼都不要,隻要兒子。可老婆堅決不允許,搶奪孩子的撫養權,最後法院判決,兒子歸了前妻。
他的兒子叫許磊,今年五歲還沒有上學,非常乖巧,虎頭虎腦的。而且特別懂事,誰看了都喜歡。
“乖兒子。”許大誌接通電話。
“爸爸。”兒子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許大誌眼淚差點掉下來。快大半年沒見兒子了,真是想啊。他跟前妻提了多少次,那女人就是不允許。兒子此時一聲“爸爸”徹底摧垮了他的理智。許大誌勉強向柏霜做了個手勢,然後拐到沒人地方,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想爸爸沒?”
“想!爸爸,”許磊輕輕說:“我昨晚都夢見你了。”
“唉。”許大誌不知說什麼好,眼圈紅了。
“爸爸,我生病了。”兒子輕輕地說。
“怎麼了?”許大誌擦擦眼:“吃沒吃藥?”
“吃了,媽媽給我吃了。我還是難受,爸爸,我想你。”
許大誌在電話裏安慰了兒子兩句,馬上就給前妻打電話。前妻的聲音很冰冷:“幹什麼?”
“兒子生病了你知不知道?”許大誌氣勢洶洶。
“跟你有什麼關係?”
“什麼叫沒關係,我是他親爸,不是外麵的野爹……”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斷線,人家給掛了。
柏霜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許大誌勉強笑笑,緊緊捏著手機,像是要攥出水來。
柏霜回到社裏,找到主任老常,把見到劉洋的經過一五一十全都說了。老常本來悠閑喝著茶水,等聽完之後,眼睛都直了。一直端著茶缸,就沒放下來。
“真像是小說。”老常舒了口氣:“要不是我知道你柏霜是個靠譜的人,真以為你是惡作劇呢。”
“我們怎麼辦?”柏霜問。
老常揉揉眉心,顯然沒想到這問題會是如此棘手。他想了想說:“柏霜,我要你客觀地評估一下劉洋的精神狀態。”
柏霜知道主任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覺得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說不定都是精神病人劉洋編出來的故事。
柏霜斟酌一下,說道:“就我觀察,他雖然態度有點陰冷,不苟言笑,但是整個人說話的邏輯線索很清晰,有條有理,不像是胡言亂語的瘋子。而且徐同家裏的古怪是我親身經曆的,確實不能用常理度之。就我個人而言,是我相信劉洋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