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誌聽到這話,燙了一下嘴,趕緊放下茶碗。
解鈴點點頭:“這家人不簡單,他們在私立陰壇,自行招鬼。難怪能看到七爺。作死!”他最後給了這兩個字的評價。
“陰壇,也叫鬼壇,可以理解為一種道場。就是地府陰魂到訪陽世的暫居地和出入口。要設立這種法壇,除了作法的法師法力精微外,必須要和東獄殿四尊大神打好招呼,允許你做了你才能做。私設陰壇,自行招鬼,破陰陽,壞生機,邪術,正兒八經的邪術!”解鈴說道。
許大誌聽得一愣一愣的,剛想說什麼,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柏霜的電話響了,他現在不方便接,朝許大誌努努嘴,讓他把手機掏出來。
許大誌走過去,把手機從柏霜褲子兜裏摸出來。接通後,裏麵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是柏編輯嗎?”
許大誌一時不好做出解釋,隻好含糊道:“是。”
“你好啊,我是劉洋的父親。”
許大誌來了精神:“原來是伯父啊,有什麼事?”
劉洋父親在電話裏說,後天到了探訪時間,醫院已經批了條,允許柏霜去造訪劉洋。劉洋已經知道這件事,等候他大駕光臨。
許大誌衝柏霜眨眨眼,那意思是事情成了。
掛了電話,許大誌又說了一遍電話內容,柏霜嗬嗬笑,一臉的解脫。
“你們認識劉洋?”解鈴說道。
“是啊。難道解師父也認識?”許大誌好奇地問。
解鈴臉上微微浮現出笑容:“有過幾麵之緣。很有意思的人。”多餘話,他再沒說。
解鈴不願多說,許大誌也不想繼續聊。劉洋這人他也沒見過,誰知道什麼屌樣。
又聊了一陣,說到當時柏霜又是嘔吐又是眩暈的種種表現,解鈴道:“這是附身。”
“啊?”柏霜和許大誌一起看他。
解鈴說:“這個你們記住了,以後到什麼不幹淨的地方,隻要覺得惡心頭暈,那就是附身的前兆,能跑趕緊跑。柏兄當時還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那就是陰魂在驅趕你的靈魂出竅,他要鴆占鵲巢。七爺給你這兩巴掌,是一種警示,讓你趕緊走。”
柏霜臉上表情很難看,好半天才長舒一口氣:“我算是撿了一條命?”
“柏兄,我問一句隱私,能否直言相告?”解鈴問。
“請講。”
“你有沒有女朋友?”
兩人都愣了,柏霜不知道他問這個什麼意思,猶豫一下說:“沒有。”
解鈴道:“平時有自瀆的習慣吧?趕緊找個女朋友。你現在體內陽火太弱,是不是黑夜作燒,白晝常倦?吃什麼都沒滋味,四肢乏力,提不起精神?把自瀆戒了吧。要不然運勢會越來越低,陰魂就愛找你這樣的人吸陽氣,就算你是絕世好命,也會一點點敗壞掉。這就是為什麼在陰壇道場,鬼不找大誌兄而找你的原因。”
柏霜麵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坐在椅子上看著七盞蓮花燈出神。
解鈴很有分寸,看到他這樣,知道有什麼心事,別不再多說,拍拍他:“以後有事就來找我,沒關係。隻要我在家,隨時歡迎你們。”
他看看表:“不早了,二位先坐坐,我給你們做兩道拿手菜。”
許大誌雖然是柏霜的損友,可這個時候也不好意思再損他兩句。他是知道的,柏霜以前交往過女朋友,後來嫌他掙得太少,跟別的男人跑了。可能柏霜一直有口氣沒出來,無從宣泄吧。
許大誌低聲說:“我們馬上就要找到劉洋了,把他這單做成,大把的票子漂亮的妹子,還不是任由你享用。”
柏霜撲哧一下笑了:“禽獸。”
把陰鬱的朋友逗笑,許大誌還挺有成就感。廚房裏“嗤啦”作響,解鈴正在炒菜,一股股香味竄出來,兩人口水都下來了。許大誌背著手,哼著小曲,滿地溜達,走著走著就來到前麵的神龕前。
這神龕搭建得像個戲台子,上麵玲琅滿目擺滿了各式上供的東西。什麼香爐、燈台、扇子、銅鈴……許多小東西特別精致,讓人愛不釋手。許大誌有分寸,沒敢給人亂動,而是好奇地看著。
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一樣奇怪的東西。那是一個袖珍版的黑色棺材,上麵貼著一張藍色的符咒。在符紙上,壓著一塊形狀很奇特的黑色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