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對這個問題太過糾結。我問他來到這裏是不是金大洙的授意?老張承認了,他說金大洙已經找到了清水亮和大紅蓮的資料。因為金大洙一直在默默關注楊慕雲的一舉一動,所以對楊慕雲的行為了如指掌。他便派了老張老賈,想盡辦法混入這個隊伍裏。
我們說著,從樹林裏出來,慢慢回到了營地。
這時,就看見營地前麵站了一堆人,非常激烈地討論什麼。老張和我對視一眼,湊過去看怎麼回事。聽了會兒才明白,原來猴子走了。
猴子實在呆不住,告訴大家他要去找姚老大,讓剩下人自己看著辦,想走走想留留。大家正在討論,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現在很明顯分成兩派,而且人數還差不多。一派是去找老大和其他隊員的下落;一派是留守營地,再等幾天如果還是沒有音信,就撤離此地。
老張眼珠一轉,把我拉到偏僻處。他和我說,他要趁這股亂勁重下基地。我大吃一驚:“張大哥,那裏麵凶險莫名,你還去做什麼?”
老張道:“這個你就別多問了,我走了以後你就替我打打掩護。以後再找這樣的機會,恐怕是沒有了。”
我也沒能力限製他的行動,隻好口頭應承下來。
老張本來就和隊伍裏的人不是一股道上的,也沒人關注他的行為。他悄悄整理裝備後就走了,再次進到地下基地。
他走了之後,我能說上話的人就更少了。大家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個定論,眾人蔫頭耷腦都散了。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我還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探進帳篷把我叫醒。那人跟我說了一句話,我隨口好像說了個不去,一轉身又睡了。等睡了大半個小時後,我猛然驚醒,坐在地上愣了半天。一回想這才想明白,剛才那人問我,去不去營救隊員。
我從帳篷裏爬出來,左右環視,營地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嚇懵了,挨個帳篷看著,果然是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我看到這些人的裝備都不在,很明顯帶走了。我叉著腰站在營地前,看著湛藍的天空,忽然意識到一個極為可怕的現狀。
大家都走了!整個營地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
他們一定是商量好了去救姚兵等人。我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可能是出於禮貌,人家隨口問了我一嘴。我說不去,人家也沒計較,直接就走了。
這下可麻煩了。我左思右想,現在最好的做法是收拾收拾東西,開車離開這裏,到外麵過正常的日子。
可是就這麼走了,我又極度不甘心。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方,你讓我撒手不聞不問,裝什麼都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空無人煙的營地,我坐在高處,抽著煙呆呆地看著遠處的懸崖。
一根煙吸罷,我狠狠掐滅了煙頭,終於做出決定。我大步流星回到帳篷,把裝備盤點了一下,集中打了個包,然後迎著凜冽的山風,向懸崖走去。
等到了懸崖下麵,我抬頭去看,懸崖上已經懸著一條登山繩。繩子分節扣在懸崖的石縫之中,我順手拽了拽,非常結實。這肯定是前麵隊員設置的,方便以後回來。
我拽著繩子,踩著凸起的石頭,慢慢往上爬。爬了一會兒,胳膊酸疼,我抓住石頭,貼在崖壁上往下看。也不過才爬了四五米,可看來已經有點眼暈了。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爬,越爬越高,風也越來越大,吹得我搖搖晃晃。我隻好爬爬停停,全身酸痛不說,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頭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黑森森的洞。登山繩正是從這個洞裏延伸出來的。
我繼續爬高,終於來到洞口,洞裏吹出一股股很強的風,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通到什麼地方。我沒有冒然爬進去,貼在懸崖上,艱難地從腰裏把手電拽出來,推到最大亮度往裏照。
光亮中,能看到這個洞好像呈喇叭狀,洞口小而越往裏似乎空間越大,裏麵有很多倒掛的石頭,還滴著水,環境似乎挺潮濕。
我看到登山繩的終端正扣在洞裏地麵的石頭上,他們一定是從這裏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