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為什麼見死不救(2 / 2)

白婆婆沒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徑自說道:“邢紅行鬼術招鬼附身,必要得到鬼王允許。我剛才走陰入幽冥之界,得知她所祭拜的鬼王並不屬於陰間。”

我一下想起邢紅祭拜的彭大哥雕像。

“你們所要解救的魂靈已經全被此鬼王羈押。而小友你與鬼王有著極大淵源,救魂之事也隻能落在你身上。外麵尋女兒的苦主,她的女兒也在鬼王那裏,可以一並解救。”

聽白婆婆這麼一說,我有些恍然。可也別說,我和彭大哥也算是至交,他一直很欣賞我,想邀請我去他造的那個陰間當個小官啥的。沒想到啊,我們爺倆有緣,我為了救王曉雨等人,又要和他見麵了。

我說道:“白婆婆,我想不通,邢紅怎麼和鬼王有聯係?”

白婆婆笑:“此事說來複雜,牽扯極廣,不可當麵說破。你們可自行探索,其關口在雲村陰廟。”

“那我怎麼去找那個鬼王呢?”我問。

白婆婆道:“不忙。有件事還要你們去做,小友請把任玲叫進來。”

我聽得莫名其妙,梁憋五提醒說,任玲是不是外麵穿練功衣的那兩個婦女之一?我推開門走到外麵,哭哭啼啼的女人和兩個練功衣婦女都在那等候。

我咳嗽一聲:“任玲是哪一位?”

領我們進院的,那個穿粉紅色練功衣的女人走上前,微微笑著:“我就是。老神仙找我?”

我點點頭,和她一起走進裏屋,關上房門。

“任玲,你進來。”白婆婆在布幔後麵鄭重說道。

任玲一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就在布幔掀開瞬間,我往裏瞅了一眼,黑森森沒有一絲光,什麼也沒看到。

任玲這一進去,時間就不短了。比較古怪的是,居然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不知在裏麵幹什麼。

等了一會兒,忽然就聽到任玲“啊”一聲短促輕叫,緊接著簾子撩起,她慢慢走了出來。這一出來不要緊,我和梁憋五都傻了。

任玲居然變成了大肚子!練功衣幾乎遮掩不住肚皮,走路都得扶著腰,哎呦哎呦叫著,步履蹣跚。

出於人道主義,我走過去扶住她。

任玲突然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緊緊盯著我。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見到她的臉,我就知道她已經不是她了,這絕對不是剛才的任玲。

她臉色發青,眉間隱隱有黑氣流轉,尤其那一雙眼睛,眼神極其怪戾,狠狠盯著我。說來也怪,看到她的眼神,我忽然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

白婆婆在布幔後麵說道:“兩位小友,現在委托你們一件事。邢紅雖有不可恕之罪,可也難得慈母之心。現在她已病入膏肓,還有一日陽壽。我入九幽冥界,招其女兒陰魂附任玲之身,你們帶她去看看邢紅吧。為母一生,操勞艱辛,含辛茹苦,現在就要走了,讓女兒送最後一程。”

聽完這句話,我嚇得一跳,渾身像是通電了一樣酥麻。我的姥姥啊,原來任玲已經被邢紅她女兒附體了,我說怎麼不對勁呢。

白婆婆又道:“兩位小友切記,她隻有一日時間,你們護送去護送回,不可耽擱,不可生事。了此公案,我助你們去向鬼王討魂。”

梁憋五歎口氣,把黑罐子放進行囊,重新背上。和我一左一右,扶著鬼上身的任玲出了裏屋。我們一出來,另一個練功衣婦女便已知道事情有異,拉住那個女苦主,目送我們出去。

梁憋五苦笑:“押送陰魂,我們真成黑白無常了。”

我聽得咯噔一聲,後脖子有些竄涼風,心裏不知什麼滋味。心想王曉雨還真是一語成乩,說我和梁憋五像黑白無常,果真不假啊。

我們走到院門口時,隻見門口停了一輛黑色轎車。一個年輕人十分恭敬:“兩位朋友,你們好。我是白婆婆派來特別護送你們的,這一天時間裏,我聽兩位差遣。”

我們扶著孕婦上了後車座,梁憋五一臉疲憊:“開車吧,去醫院。”

車子慢慢駛出高山村,進了主幹道,往縣區跑。我和梁憋五在兩邊,鬼上身的任玲坐在中間,我有意無意和她保持距離。這人現在有種很陰森的感覺,特別冷,泛著涼氣,還是離開一段距離為妙。

我偷眼看看她,有點發毛,幹脆閉上眼,眼不見為淨。誰知道任玲死死盯著我,我被盯得頭皮發麻,坐立不安。任玲忽然說了一句話:“那天我對你喊‘救我’,你為什麼見死不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