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大嫂一聲尖叫,聲貝之高,堪稱震磚碎瓦。讓她叫的,我頭皮一麻,差點跪那。那娘們雙腳一軟,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張著大嘴,嚇得五官都扭曲了。
燈籠越搖越厲害,“蓬”一聲,一盞白燈籠忽然莫名其妙地自燃起來,外麵燈罩燒著,火苗子直竄,從空中悄無聲息落在地上。
跪在地上的女孩,身體像是風吹的枯葉,越抖越厲害,幾乎要昏厥在地。
就在燈火搖曳,光線閃爍之時,我看到李大民收起了鈴鐺,雙手揣在衣服兜裏,一動一動的,鼓鼓囊囊不知在搗鼓什麼。
他喊著:“妖魔鬼怪快離開……不要纏著女兒郎……”雙手拿出兜來,在空中抖來抖去,眼神飄忽,就像是作秀。我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驅鬼。這小子可別玩砸了,能把鬼招來不能驅走,到時候就麻煩了。
喊了一氣,他衝我招手:“別噴了,過來幫幫我。”
我走過去,他讓我把地上的紙錢拿起一堆,然後按照他說的方法,開始疊插紙錢。疊著疊著,我眼睛不動了,我操,最後竟然形成一個繈褓模樣。
李大民抱著紙錢繈褓,來到女孩的近前,低喝一聲:“躺下。”
那女孩就像木偶,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老老實實躺在地上,李大民喝道:“把褲子脫掉。”
戴著鬼臉的房東大哥站在一邊都傻了,癡癡地看著。
我一把拉住他,低聲說:“脫褲子幹什麼?”
李大民笑:“我要給她接生。”
我操……
女孩脫掉褲子,下半身一絲不掛,十分聽話地分開雙腿。我看著白花花的大腿,直咽口水,可此時此景實在不適宜想那些齷齪的念頭。
李大民從香爐裏拔下那些香,用香頭的白煙熏著女孩的下身,煙火慢慢從雙腿間蒸騰而出,情景十分詭異。我看了一會兒,沒來由的胃裏翻騰,十分惡心,趕緊別過臉。
忽然聽一聲:“好了”。再看去,女孩下身居然流了一些血,流在髒兮兮的地上。鮮紅的血在燭光下,非常刺眼。李大民抱著那個紙錢繈褓,居然鼓鼓囊囊的,看不清裏麵是什麼,慢慢蠕動,好像裏麵真的有一個大蛆狀的嬰兒。
房東大嫂剛剛從驚嚇中蘇醒,一看這場景,喊了一聲媽呀,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李大民招呼我和房東大哥,幫著女孩穿好褲子。說來也怪,這女孩的臉上居然恢複了一些血色,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很明顯能感覺到和剛才判若兩人。李大民交待房東大哥,把女孩送醫院治療,這畢竟是小產,雖然是鬼胎吧,但也會有生理上創傷,好好醫治,假以時日會恢複健康。
這女孩我看是瞎了,才高一,就打了兩次胎,以後什麼樣真不好說。
房東大哥扶起昏迷的老婆,看李大民簡直比親爹都親,點頭哈腰,奉若神明:“大民啊,大恩不言謝。這樣吧,我也沒能力為你做什麼,回去我就把租房合同撕了。我這房子你白用,想用到什麼時候就用到什麼時候。”
李大民抱著紙錢繈褓裏的鬼胎,有點心不在焉:“大哥,你們全家就靠這點房產過日子,也不容易。該多少錢是多少錢,你要那麼幹,我就翻臉啦。再把鬼胎給你女兒塞回去。”
房東大哥嘿嘿慘笑,不敢多說話,一家三口戰戰兢兢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兩個,李大民嗬嗬笑:“嚇壞了吧,沒事。我心裏有數。”
我看著鬼胎,心裏膩歪:“你還要這玩意幹什麼,燒了得了。”
李大民笑:“你懂什麼,我有用。”
他這句話,忽然引起我一些疑問:“剛才噴火吹出的人影就是那個糟踐女孩的鬼?”
“對啊,罪魁禍首。”
“你給它驅走了?”
“嗯。”李大民抱著繈褓,劃著輪椅往外走,看樣子不想談這個問題:“老劉,麻煩你把這裏收拾收拾,東西都歸攏到一角,我明早來取。哦,對了,放你一天假,後天早上準時過來上班。”
“操,上什麼班?”我惱火。
他轉頭看我:“挖地道啊。別裝傻,你答應我了。哦,對了,這是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他把一張卡放在窗台上:“裏麵的錢隨便花,是你的酬勞,另外你需要什麼裝備也去買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看看陰森森的房間,還在燃燒的幾盞白燈籠,頭皮發麻:“那個鬼你到底驅沒驅走?”
“驅走了,操,我說話你也不信?!”他眼神有些詭秘。
我看到他衣服兜裏冒出一個人偶的小腦袋,忽然想到那鬼影出現的時候,他曾經把手伸進兜裏不知搗鼓什麼。我疑惑道:“大民,你是今天第一次見那個女孩?”
“恩,怎麼了?”
“奇怪,你沒見到她之前怎麼就知道她中邪的原因是結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