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低聲說:“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先進去。”
“那不行。”李揚道:“一起進,還有個照應。”
秦丹搖了搖關滅的手電道:“我不打手電進去,不借亮,就是趁黑進去盤一下道。你能行嗎?你要覺得可以,就和我一起進。”
我看著黑森森的屋子,心砰砰亂跳,攔住李揚道:“讓秦丹去吧,咱倆就別添亂了。”
“好吧,你小心點。”
秦丹點點頭,一俯身鑽進屋子,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我和李揚蹲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沒來由的,渾身煩躁。我問李揚過了多長時間,他沒好氣地說:“還不到一分鍾。”
我搓著手,又等了一會兒,秦丹還沒有出來。
“不行,我們的進去看看。”李揚說。
我和他站起來,正要往裏進,忽然聽到屋子裏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響“嘎吱吱”,寂靜的黑暗裏,聽得非常清楚。這是木頭摩擦發出的聲音,聯想到外麵大廳的棺材,很顯然是棺蓋打開了。
聽到這種聲音,當即整個人就涼了,我渾身顫抖,心都快跳出去。
“這是……”我磕磕巴巴說不上來。
“媽的,不管了。”李揚一貓腰鑽進屋裏,猛地摁開手電,一道強光射過去。隻見黑洞洞的房間中央,停著一口碩大的木棺。這口棺材的取材和外麵一樣,都是粗糙的香杉,不過令我們訝異的是,這口棺材的蓋子居然嚴絲合縫,並沒有開啟的征兆。
我也愣住了,小心翼翼走進去,跟在李揚的身後。
李揚喃喃:“操他個媽,邪了嘿,棺材蓋如果沒開,剛才那是什麼聲音?”他打著手電四下照照,這間屋子麵積非常大,非常簡陋,空無一物,滿牆都是血紅色的符咒,地上還莫名散落著許多鳥的屍體,已經風幹,也不知死了多長時間。
我們照了一圈,發現秦丹居然不在,偌大的房間裏,根本沒有女孩的身影。
我倒吸一口冷氣:“我操,老李,秦丹會不會是?”我用手電照照棺材。
他看我:“你的意思是棺材本來是開的,秦丹鑽進去了,然後棺材蓋合上了?”
我點頭:“對,要不你怎麼解釋現在這一切?”
李揚擦擦汗:“這個秦丹,怎麼也毛毛愣愣的,她鑽進棺材裏幹什麼?”他走到棺材前,輕輕用手推了推。我也仗著膽子過去摸了一把,上麵是木頭的自身紋理,非常粗糙。
李揚把背包卸下,扔在地上,雙手扶住棺蓋,兩腿一蹬,開始用力推。我嚇了一大跳:“你要幹什麼?”
“開棺啊,愣著幹什麼,幫忙!”他看我。
一瞬間,我忽然頭皮發炸,覺得很不對勁。可哪不對,又說不上來,我狐疑地四下看看,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這屋子裏似乎還有別人,正在盯著我們看。
這一路行來,一直在極度的緊張中度過,我努力平緩心態,壓抑恐懼,不斷深呼吸。
李揚因為雙手推棺,所以把手電扔在背包上,光線從很低的角度直直地射向外麵。而我的手電,因為剛才一直在扶著雙膝深呼吸,所以光線是照著地麵。
此時的李揚,整個人完全在黑暗中,我隻能聽到他的聲音:“老劉,你傻愣著幹什麼,趕緊幫我開棺。”
我直起身,用手電照過去,想告訴他不要妄動。就在光線照亮他的瞬間,我愣住——李揚什麼時候變成長頭發了?
仔細一看,我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隻見一大團黑黑濃濃的頭發,從半空垂下,一直懸在李揚的身後,有一些還落在他的肩上。可這小子渾然不覺,還在衝我招手,乍看起來,就像長了一頭長發一樣。
我渾身顫抖,像是被什麼給魘住,情不自禁抬起手電往上照。那濃濃黑黑的長發是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我看到至今為止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天花板上居然趴著一隻碩大的肥豬。
它全身慘白,尤其那肚子,都成了一個畸形的大鼓,像是一口氣懷了十個孩子,目測至少三百多斤。我再一細看,屎差點沒嚇出來。這根本不是什麼肥豬,而是一個胖到無法形容的女人,赤身裸體,全身腫脹,那兩個大奶子直直下垂,奶頭呈紫褐色,真是觸目驚心,讓人反胃,我差點沒吐出來。
那女人也不知怎麼弄的,就貼在天花板上,麵朝下,一張蒼白扭曲的臉透過頭發,正冷冷看著我們。
李揚仍沒察覺,像個傻逼一樣還在那招呼:“老劉,快過來幫忙啊,你怎麼跟個傻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