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主動坦白，這事如果你自己不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可是有事情瞞著你讓我也挺不舒服的。”
“那你現在舒服了？可是我不舒服了。”
宋山愚看著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該為哪件事生氣了，究竟是氣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可是他卻欺騙或者誤導我相信發生過，還是生氣他主動告訴我這件事情，讓我為此憂心，我寧願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張瑜樺，你怎麼想的？”最後，宋山愚這樣問我。
“我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你其實是一個很不會說話的人，你難道就不能說一句對不起麼？”
“對不起。”宋山愚立刻就說了出來。
“沒關係？我才不會這樣說，我不要你道歉，我也根本不想知道這件事情。”
“你就是不想做半分決定，也不想操心是不是。”
“我現在還能做什麼決定，你難道就不認為我們現在的關係用木已成舟這四個字來形容是非常非常正確的嗎——是不是正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決定告訴我，你就是吃準了我即便生氣也是一時的對不對？”我的牙齒磨的“咯吱咯吱”的響，太用力到以至於兩邊臉頰都有點兒酸了。
“我想我應該會說不是，今天我們談的已經夠多的了，所以，我想還是坦白一點吧，不然這件事情放在我的心底，讓我總感覺以後始終會再出現這麼一次機會讓我說清楚的。所以，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你——你能原諒我麼？”宋山愚看著我的眼睛問。
這人真是太混蛋了，有這麼道歉的麼，感覺就像是如果我不原諒他就很無理取鬧似的。我昂著下巴看著他，做出一副堅決的表情：“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沒有真的那麼做？”
“這樣對你太不負責了，讓你誤會也許會得到我想要的，但是當你對此接受不了的時候，我又能給你留下退路。”
生氣還是不生氣，罵他還是揍他，這都是艱難的選擇。最後，我隻能用一種忍氣吞聲的態度說：“你就是把我吃的死死的對不對？”
宋山愚輕鬆的笑了起來，不過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似乎在確保我不會因為他的這個也許不合時宜的笑容更加生氣。他說：“雖然如此，可是我會補償你的，你知不知道這就意味著你這個人從頭到腳我都要照顧的麵麵俱到。所以，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吃虧。”
“不準嬉皮笑臉的，給我嚴肅點。”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宋山愚立刻就收斂了笑容，繃緊臉皮看著我：“所以，我們之間的問題都解決了？”
“沒有，我還在生氣。”
“那我能睡覺麼？”
“不行，我還沒有審完你呢。”
“現在都淩晨兩點了。”
“那你自己就去睡覺，我正生氣呢。”
宋山愚卻飛快的蹬掉皮鞋，抱著我的肩膀將我推倒下，用兩隻手臂固定住我：“明天繼續生氣，先睡覺，乖。”
乖你個頭，我怒目而視，宋山愚卻親親我的頭發。
“滾開，這是病床，不是酒店的雙人床，我才不要跟你擠在一起。”
“我睡著了。”宋山愚將臉壓在我的肩膀上，悶聲悶氣的說。
“滾你的，你睡著了那是哪個大頭鬼在跟我說話。”
“我真是累了，今天陪人喝了一圈，差點就醉倒在酒桌下麵。”
“恩——醫院裏的事情解決了？”
“差不多了……是誰多嘴跟你說的？”
我立刻就不說話了，宋山愚沒聽到我的回答，自己就說了一句：“你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得到。”
你猜得到可拿也不算是我說的。宋山愚半個人都壓在我的身上，我推了推他的頭：“你重死了，你說你過不過分，人家都是小鳥依人的把男朋友當枕頭，你倒好，把我當枕頭用了。你不起來就算了，但是至少換個位置吧。”
“小鳥依人？你？”宋山愚含含糊糊的說了這兩個字後，抱著我就翻了一個身，變成我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枕著他的肩膀了。
“滿意了吧。”他歪著頭用下巴輕輕的抵住我的頭頂。
我老老實實的待了一會兒後，忽然就很想動一動，翻翻身啊，蜷蜷腿啊，伸展伸展胳膊啊，可是宋山愚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兩條胳膊摟著我讓我也沒法動彈——混蛋，明天我再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