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秦筱尹苦笑一下,接著說:“你知道他剛才在電話裏對我說什麼?他說,你根本就不會和我在一起,而現在的情況是,如果我還算理智的話,如果我是真的關心你的話,我就應該認真的想一想,是願意支持你和他在一起還是寧願看到你和吳淮平複合,甚至是被別的陌生男人娶回家。他竟然這樣問我,他竟然對我說出這種話。對於這一切,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愧疚,他做的理直氣壯,且篤定他已經勝利。他不能將那些肮髒的東西帶入到愛情中來,他根本不配愛任何人。”秦筱尹又哭起來。她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助、挫敗,心不甘情不願。對於秦筱尹來說,宋山愚僅僅用驕傲就傷害了她。他將這當成了一場戰鬥,然後,狠狠的挫傷了她。
秦筱尹的話簡直就像是一錘子掄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瞠目結舌,不知所措,可是又不知道為何難受的要死,我也哭了出來,為了秦筱尹。秦筱尹在我麵前還能坦坦蕩蕩的傷心難過,對宋山愚表示怨恨,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不公平,我也是當事人之一,可是竟然像一個傻子,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的背後竟然還有著一片沒有硝煙的戰場。
我其實希望秦筱尹能繼續說下去,除了震驚以外,我其實並不沒有像秦筱尹那樣怨恨著宋山愚。這確實很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隻不過沒想到除了我以外,他竟然還能夠將秦筱尹玩弄於鼓掌之中。好吧,除此之外,我還很生氣,在他宋山愚眼中,我果然就是一個沒什麼腦子的人,他把我當成笨蛋,這就是他,讓人生氣,可是又無可奈何。我把臉抵在秦筱尹的腿上,哭的稀裏嘩啦的。
“張瑜樺,你知道嗎,我甚至猜想現在的這一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想騙你,於是就借著我的嘴說出來,你會知道一切,而他又免於對你解釋。他在做了這麼多之後,你和吳淮平分手,你也不會接受我,然後,將所有的現實擺放在你的眼前,讓你自己看清楚這些。看似給你自己的選擇,可是,他卻有信心掌控一切。這不是愛情,這不是愛情,他的愛不僅僅是付出,而且要求得到。這不公平,為什麼我根本還沒有開始,但卻早已經被踢到了局外。”秦筱尹彎腰,下巴碰到了我的頭,我們兩人抱在一起哭。
我是在為秦筱尹心疼,先不論宋山愚對她的傷害,連我也在後知後覺中讓她難過。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朋友之間的界限,我更沒有想考慮過什麼樣的關心與愛護是來自友情,什麼樣的是來自愛情。我總以為,兩者對比,愛情雖然美好,但是帶來的不安與憂愁以及傷害遠遠勝過友情。偏偏許多人都願意為了愛情而放棄友情。不可否認,被秦筱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好,輕鬆安逸自在,連爭吵都屈指可數。我以為這種歡愉的情緒是雙向的,可是到今天我才意識到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兩人相處的很好,我簡直不敢想象,秦筱尹以前都是怎樣麵對我的。
“對不起,秦筱尹,對不起。”我哽咽著說,雖然知道這種話並沒有什麼用,但是如果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夠讓秦筱尹好受些,我願意做出嚐試。
“不用你說對不起,張瑜樺,你該明白的,這和道歉無關。”秦筱尹在我耳邊緩慢的說著,“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是我給了這段關係造成了麻煩,我隻是忽然忍受不下去了,宋山愚他真的刺激到我了。其實,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我不該說出來的。”
“沒那麼糟的,秦筱尹,我們之間不會變得很糟糕的。”我不知是在安慰秦筱尹,還是在安慰自己。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都是決絕的人,信奉不做戀人就做陌生人,可是,我不想失去秦筱尹,我也不知道自己對她的依戀和喜歡有沒有到可以做戀人的而程度。這和性別無關,隻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角色的轉變。事實上,如果我們真的以情人的身份交往的話,對我來說,這裏麵有些委曲求全,但是畢竟對方是秦筱尹,她是我朋友,我的依戀而喜歡她,除了我想回應想補償她以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溫柔體貼的愛著我,這是我在吳淮平或者宋山愚身上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況且,這裏麵還有些賭氣的成分,對宋山愚。
不過,我媽絕對會氣瘋的,真的給氣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