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休息啊,你不是才過完年假嗎?”
“你以為年假就是休息嗎,過年才是最累的,和它相比,我寧願天天在辦公室加班到十一點。”
既然秦筱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總趕人家去上班而自己霸占她的地盤。不過我也提前和她說明白了,她想談的話題可是我不想談的時候,那麼就是不談。秦筱尹反問:“那你想談的話題可是我不想談呢?”
“你那兒有什麼值得我扒一扒的話題嗎?”
秦筱尹沉默幾秒鍾後回道:“沒有。”
“那不就得了。”我豪邁的大手一揮,然後接著將注意力放在了電視屏幕上。秦筱尹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本統計概率的書,而我就躺在她身邊,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
電視有點無聊,看了一會兒後我忽然問:“秦筱尹,你說,趙舒這人怎麼樣?他是不是還沒有女朋友,你如果吃窩邊草的話,把他收了多好呀。”
這話剛說話,秦筱尹手中那種分量很足的手就拍在了我的側臉上:“張瑜樺,這種你想扒一扒的話題就不是我想談的。”
秦筱尹這裏有關休閑娛樂的項目有點少,就連一部盜版碟都沒有,太失敗了,我隻能看電視台播放的台灣偶像劇。對於我這個年奔三十本質是怪阿姨的老女人來說,這種充滿二十歲小帥哥小美女的電視真是太折磨人了。我安靜了一會後,忍不住唏噓,憤慨的指著電視屏幕說:“這種是三觀不正的電視節目實在是太誤導年輕的小姑娘們了,整天用這種天馬行空的狗血劇來忽悠小姑娘,媒體的娛樂精神有了,可是職業道德呢,他們的職業信仰和職責在哪裏?女人不能什麼事情都指望男人,一無所有扔在大馬路上都沒法生存,全都依靠著這個男人給的愛,還覺得天下太平,這太傻太天真了。這種價值觀錯的離譜。在這個男性依舊當家作主的時代,女同胞喊著要解放,要平等,可是這還是一個男性主導的社會,女權主義不僅僅隻是喊喊口號而已,我們要獨立,要自主。”
我一邊說,一邊用手拍打著沙發,見秦筱尹根本沒有理會我,於是就推推她的腿:“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很對,隻不過我有點兒奇怪,你從一部給人打發時間用的偶像劇談到女權主義,你難道就沒有覺得這裏麵的跨度有些大麼?”秦筱尹沒有看我,在慢悠悠說話的時候眼睛依舊停留在書上。
“我是想的比較深遠透透徹。”
“你以前不是還說過女人的本事就分兩種嗎,一種就是獨立自主,另外一種就是掌控男人,那種女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她們那也算得上是一種成功。”
“那我們兩個就都是那種自力更生的事業女性,不是站在男人的背後,而是和男人麵對麵對抗是不是?”
“我是,但你不是。”秦筱尹說。
這話就有點兒侮辱人了,我憤憤道:“我也是自力更生好不好,我吃自己的穿自己的,連那個公寓都是我自己在付貸款,除了首付三十萬是我媽給的錢以外,剩下的都是我自己賺的錢。依靠男人的那種女人是有大房子,房產證上寫的也是她的名字,可是錢卻是男人付的。”
秦筱尹停頓了一會後說:“那你是那種有資格做男人背後的女人可是主動站在了男人的對麵, 這種說法滿意了吧?”
“你的這個意思,是不是就像那種‘有資格做偶像派的實力派演員’?”
秦筱尹點點頭表示認同,這話我表示很喜歡聽,有能力是一回事,而選擇和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對我這種人來說,更傾向於“我會做但我就是不做”,而不是“我想做可是做不來”。
秦筱尹的一隻手放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摸著傷口的那一塊,非但不疼,反而十分的舒服。有一瞬間我想告訴她我和宋山愚之間發生的那些破事,但是我不敢肯定她願意聽到這個。
我問她:“秦筱尹,你喜不喜歡宋山愚?就是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喜歡,不是朋友的那種。”
“張瑜樺,先是趙舒,然後是宋山愚,你今天一定要我吃上一顆窩邊草才肯甘心麼。我的感情生活不用你操心,我即便真的想吃窩邊草也不會碰他們的。這種回答滿不滿意?”
“勉勉強強。”我擺擺手,停了一會後又說,“除了他們兩個,你嘴邊還有什麼窩邊草?”
話音剛落,秦筱尹的書再一次的拍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