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前同學朋友結婚的時候,我很少有到場的時候,所以自然也用不著別人還禮,所以,我決定默默無聞的結婚算了,等到以後有人說起我的時候,就讓他們那麼說:
——張瑜樺還沒有結婚嗎?
——誰說的,孩子都能去打醬油了。
我娘的辦事效率相當的高,傍晚的時候,我和吳淮平還沒有回到家,她老人家已經打來電話說:“已經請人看過日子合過八字了,過完年後大年初六是個好日子,你們看怎麼樣?”
我覺得她根本就沒有想問過我們的意見,但是還是說了心裏話:“過年的時候結婚?本來過節的時候就已經夠累的了,都在家裏團圓誰有空來參加婚禮,再說了那麼冷的天,我穿婚紗很受罪的。”
我說完這些就看向了吳淮平,他表情平靜,似乎不打算參與到我們的爭論之中。我娘同樣固執已見,在我耳邊直接就吼了一句:“你少給我活作了,這個婚你一定要快點給我結了。”
我將手機稍微放遠一些,吳淮平看我,我則衝他做了一個扭曲的鬼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也就沒什麼再好談的了。我媽不高興的掛上我的電話後,我立刻就對吳淮平說:“她竟然讓咱們在過年的時候結婚。”
吳淮平表現的可沒有像我這樣激動,他不鹹不淡的反問:“這有什麼。”
感情是我剛才大聲反駁我媽的那些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是不是。我沒說話,但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不樂意,我把頭扭到另外一邊,被安全帶綁住的身子使勁的朝著車門的方向靠。
最後,吳淮平說:“你去和你媽解釋,我隻是能保證不拖你的後腿而已,不過你別指望我會站在你這邊,因為按著我自己的意願,我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你媽那邊的。”
我對他的這個回答稍微滿意了一點點,點點頭後就稍微的向他靠近了一些。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等了一會後,我忍不住說:“其實還是你跟我媽談一談比較好,因為這樣勝算比較大,你看我媽對待我的這個態度,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
“張瑜樺——”吳淮平語帶威脅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不甘心,張口就想說些什麼,吳淮平扭頭飛快的看了我一眼,而我一瞧見他那個眼神,兩片嘴唇終於給閉上了。
我自知雖然得到了吳淮平的保證,但是距離革命的勝利那簡直就是遙遙無期,畢竟眼見下個月就要過年了,它比遙遙無期可要近多了。我在還沒有跟我媽正式交涉之前,就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慘敗,並且有意無意的告訴秦筱尹,最近這段時間最好給抽出來,因為說不定我可能某一天就要去請她當伴娘了,當然,結婚的禮金她也要準備好。
這話說完以後,秦筱尹臉上那個表情簡直是讓我不忍麵對,要不是她那輛閃閃發光的賓利就停在咖啡店玻璃牆外的路邊,我還以為她是破產了舍不得給我的那些禮金。她臉上明顯就是一種想要自欺欺人般的質疑。我拍拍她的肩膀:“雖然知道你對新郎莫名其妙的不待見,但是,你就忍忍吧,以為比你倒黴的人可是我,他是好是壞我都要受一輩子的,你知不知道,一輩子。”
秦筱尹張口就順著我的意思說:“張瑜樺,你考慮清楚了沒有?”
“你們難道除了這麼一句外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是在問我考慮清楚了沒有?隻有我一個人考慮清楚了能有什麼用,我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我們又有感情基礎,不可否認的是,吳淮平的條件確實很好。要知道,我媽以前的要求頂多就是希望我能嫁個有有房有正式工作的顧家男人而已,她那時候可是連有沒有車子都不要求的。怎麼,你難道還有比他更適合的我的對象,你想介紹給我就快點下手。”我沒好氣的說,秦筱尹也真是的,她這態度對我來說無疑就是雪上加霜嘛。
秦筱尹的表情卻顯得很傷心,我一見她這般脆弱的表情,頓時就開始反省自己之前的那段話中究竟是有哪一句是不合時宜的。但是,即便我將那些話從後往前的在心中複述了一遍後,還是覺得那其實隻是一段很普通的的抱怨或者玩笑而已。難不成是我這個同一個戰壕中的單身好戰友結了婚深深的傷害了她這個還沒有對象的?我忽然冒出來這種念頭,並且深深的覺得很有道理,畢竟當初陳珈瑤那女人跟了閭丘瀚的時候,我自己也傷心失望難過不平了好一陣子——我這形容詞用的有些多了。不過,我表示自己確實能理解這種喜憂參半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