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宋山愚其實還能給我更多的消息,所以最近都是在纏著他。宋山愚便很不客氣的說:“張瑜樺,幫忙是一回事,但是將這種幫忙變成主職就說不過去了。如果你說現在就需要鐵一般的證據然後同吳淮平攤牌,我現在就幫你找到,可是你說你會這樣做麼?”
“證據不完善怎麼能貿然出手?”我心虛的說。宋山愚立刻就用他經典的三分鄙夷五分嫌棄剩下兩分完全就是“搭理你都掉價”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些羞愧,連忙就說:“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這頓飯可不是這麼容易入口的,萬一事情沒有辦穩妥,難道我還要給你吐出來不成。既然用我的時候這頓飯都沒有請,現在也免了吧。”宋山愚不冷不熱的說。
我在心中哭的跟熱帶雨林似的,他這嘴巴真麼這樣討人厭啊,偏偏我連半分招架之力都沒有,這人真是太欺負人了,而且還是站在某種製高點上的從上向下俯視感覺的欺負——爺欺負你都掉價——真是太太太欺負人了。
我一口怨氣正憋著的時候,宋山愚又說:“前兩天讓你去醫院拿滴眼劑為什麼沒有去,去藥店拿了?”
“沒有,一直沒什麼時間。”我毫不在意的說,在我心中宋山愚完全就是一個權威,既然他說沒事,我立刻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根本就沒有再緊張兮兮的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角膜脫落啊,飛蚊症啊之類各種眼病。
宋山愚在這種問題上果然有了點職業操守,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後說:“我沒有時間對你普及用眼不當以及眼疲勞會造成的惡性後果,我現在要去醫院,可以載你一塊兒去。”
我心裏連忙就說好呀好呀這感情好,可是表麵上卻扭著兩隻手羞答答的說:“這多不好意思,最近一直麻煩你。”
宋山愚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看了兩秒鍾,然後忽然冷笑了一聲:“誰讓我是個熱心腸的人。”
我頓時腹誹:您在說誰呢,您這說的究竟是誰,雖然最近您在行動上樂於助人,但是熱心腸這個形容詞說的絕對不會是您這種人。
“沒錯沒錯,您品德高尚一身風骨謙謙君子風度翩翩樂於助人弘揚中華傳統美德。”我毫無原則拍馬屁,結果證明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腿上會是一件很可拍的事情。因為宋山愚至此一直到兩人到了仁雍,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一本正經的態度簡直像是在開坦克。我也後悔了,早知即便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哪句話說的不得大爺歡心,但是至少也要選擇一個好位置,偏偏要坐在他身邊的副駕駛座上,簡直就像是炮灰中的前鋒軍。明知他根本就不會扭頭看我一眼,可是我卻忍不住頻繁的看他。
宋山愚的車子並沒有直接開進醫院,而是停在了外麵。我沒動也沒有問,可是他卻轉頭對我說了兩個字:“下車。”
基本上我這個人雖然喜歡是找茬不配合,但是與某些天生就有反骨的人完全不一樣,別人的話我下意識的就當指令了,不問為什麼就照著辦了。此刻我就這樣,立刻就伸手解了安全帶下車了。
我在車邊剛站穩等著聽宋山愚同誌的下一個指令,結果就看見車子慢慢的滑進醫院了。
——我頓時就驚了,然後才有些不滿,從醫院大門到最近的門診也有兩百多米的距離,這人竟然就我給撂在大門口了,這算是嘛意思。
我莫名其妙的走完了這兩百多米的距離,我也鬧不明白如果要開藥的話,需不需要特意到眼科請醫生再看一遍開藥方,還是說即便沒有處方也能直接去西藥房拿藥——不過,滴眼劑這種東西能算是藥物麼?
我被這個很有技術含量難題糾纏了一會了,然後決定寧願去眼科重新看一遍醫生也不要去西藥房貿貿然的問,為人做事還是保險低調些好,別搞特殊化。
結果,人還沒走到眼科,就接到了宋山愚的電話:“你人去哪裏了?”
“恩……去眼科的路上?”
“張瑜樺,你這話是在問我你在哪裏嗎?”
“不,不是的。我這是去眼科的路上,因為猜著如果沒有醫生寫的處方應該拿不到藥。”
電話那邊的宋山愚沉默了一會後說:“張瑜樺,看不出來你還是這麼一個規矩實誠的人。我還以為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職業修養和能力呢。”
諷刺,又開始諷刺我了吧。
“這話說的就太冤枉了,我現在哪不是惟您馬首是瞻。隻不過我不懂規矩給您老丟人了對吧,畢竟是在您的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