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讓兩個小姑娘先離開,可惜兩姑娘實在是太好心了,笑著說了一句“沒關係我們沒事有很多時間”就把我的那些借口全抵消了。
不過我的尷尬隻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因為宋山愚很快就趕到了。我看著他朝著我們走過來,真想一頭紮進人工池算了。
宋山愚先從頭到腳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向兩個姑娘道謝。並且問兩姑娘要去哪裏,他可以開車送過去。兩姑娘笑著說隻是隨便逛一逛,不需要。宋山愚竟然掏出錢包。我心說這該不是要物質獎勵了吧,會不會顯得太侮辱人了吧。
宋山愚從中抽出一張看樣子是優惠券之類的東西,他捏著這張紙遞向一個女孩子,不過對方並沒有接過去。
“這是XX餐廳的情侶用餐券,照這樣看來,我們也是用不上了。”宋山愚含蓄的笑了笑,“今天的事情多謝兩位了。”
兩個女孩子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最後含羞的終於從宋山愚的手中接過了那張優惠券。
等兩小姑娘離開以後,宋山愚慢慢的坐在了我的身邊。我一直繃緊神經等著他說話,誰知他竟然根本就不開口,而是翻開自己的西裝所有的口袋。他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我扭過頭看著他,看到了他的錢包,打火機,鑰匙,甚至還有幾張名片。
“手機,竟然忘記帶了手機來。”他很遺憾的說,然後將所有的東西重新歸位。
手機,這個時候他竟然還關心手機。我緊繃的神經頓時就斷了。我瞪了他一眼,然後依舊等著他先開口。
他終於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我,依舊是那種認認真真打量的眼神,兩雙眼睛簡直像是X光一樣。
“如果你現在不想說的話,我可以陪著你接著坐下去,直到等到你想說為主。”宋山愚很冷靜的說。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並且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好轉。我將腦袋轉向另外一邊,看五步遠外的一棵劍蘭,墨綠色的葉片就像是一把劍,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像是一把真正的劍把人戳的千瘡百孔。我想了一會後,覺得自己最近變得真的很暴力。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就接著再陪你坐一會,直到你想說為止。”宋山愚說完這話後就翹起了二郎腿,擺出一副打算長期抗戰的模樣。
宋山愚,你行,你贏了。
“我現在真的不想說,我現在已經後悔了,我當時的糊塗了,根本就沒有考慮清楚。我不想打電話騷擾你,隻是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給你打了電話。宋山愚,我不該給你打電話的,你難道就不能當做著這件事情就沒有發生過,而你也沒有接過這通電話。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現在需要的是獨處,沒錯,就是獨處。”
“張瑜樺,你哭哭啼啼的給我打電話,像是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樣,我還真沒辦法忽視過去。”
“但是這種話題和你這個大男人談一點兒都不合適。”
“但是你還是給我打了電話,你甚至沒有給秦筱尹打電話。”宋山愚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一種自滿情緒,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驕傲的,如果他一臉嫌棄,覺得這事很麻煩我還比較相信一點。
“那時候我一定是腦子被鼻涕堵住了,你千萬就把這事給忽視過去吧。”
宋山愚則是徹底忽視了我的這番話:“張瑜樺,我撇下那麼多的正事你連一個前因後果都不給我就把我打發了你以為我能接受?”
隨即,他又說:“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是不是又是因為吳淮平,你也不用為他瞞著了。你丟人或者比現在更慘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有見過,我有分寸,也不會多說什麼。你之所以連秦筱尹的電話都沒有打,還不是因為你不能讓她見著你有這麼慘的時候。你如果再不說,我就通知秦筱尹來,讓你們來場閨蜜對話。”
我討厭別人能把我看的這麼明白,不過,同樣一件事情,麵對宋山愚時,完全沒有像是麵對秦筱尹時那樣的尷尬。女人真是一種詭異複雜的生物。
“沒錯,是因為吳淮平。”我終於吐出了這句話,然後頓時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剩下的話也更容易說出口了,“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麵對他。”
“他又動手了?”宋山愚眯著眼睛盯著我問。我被他這種苦大仇深的眼神給凍了一下,然後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吳淮平不是那麼暴力的人,你能不能別總給我貼上家庭暴力受害者的標簽。”
“那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我懷疑他有了別的女人。”我低著頭小聲的說。
我認真聽著身邊宋山愚的動靜,可是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轉頭,正好看到他微微張口一臉驚詫的表情。在與我的視線對上以後,他立即就恢複了常態,用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說:“哦,竟然是因為這個,說真的,這可真是讓人太想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