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裏送故人,將琳姐送出大樓後還想接著送下去。琳姐就說了:“張瑜樺,你別第一天就偷懶。不要怪我沒告訴你,從現在起每周我都要看看稿子。這樣催著你要是還能讓你拖下去我幹脆轉行算了。”
琳姐開車離開後,我想著附近有商場,於是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準備去外麵逛兩圈再說,反正這也不算是曠工。
結果,本來是想閑逛的,可沒想到一見漂亮衣服就走不動路了,眼神癡迷的看著櫥窗中的模特,一邊想象著自己穿上它以後會是什麼樣子,一邊唾棄自己不能這樣世俗,美麗不是靠霓裳穿出來的,我們應該追求心靈美。
我站在原地看了大約有五分鍾,越看越喜歡,仿佛那件衣服已經都刻上了“張”這個字了。我伸手將上上下下的口袋都翻了一遍,結果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沒有半毛錢。我記得小時候問老娘要錢買零食或者小玩意的什麼,我娘偶爾會回答“你去讓人家扇耳刮子看看人家會不會把東西白白給你。”如果耳刮子可以當貨幣通用的話,也不知道我要被扇成什麼樣子才能換到那件衣服。
我繼續站在櫥窗前麵看,看的心癢難耐,有種它注定是我的那種強烈感覺。隨即,我決定屈服於這種幾乎像是一見鍾情般的熱烈感情。我給吳淮平打電話,希望他能過來救場。
“你送人送到哪裏去了?”電話一接通吳淮平就這樣問我。
鑒於一會兒全都指望他了,我嗲著嗓子說:“相公啊,奴家現在在公司隔壁的商場裏呢。”
“哦。”聽吳淮平那語氣怎麼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然後?”
“我看上一件外套,特別特別特別喜歡,可是身上沒有帶錢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很近的,不會花你多少時間的。”
“在幾樓?”
“三樓,電梯口往左拐。”
“恩,留在原處不要動,我很快就過來。”
良人啊,我心滿意足的掛上了電話,然後依舊瞅著那件漂亮的灰色外套——它必定屬於我無疑了。從辦公室到這裏,無非也就十分鍾的事情。我身上沒錢但是錢在趕來的路上,於是我理直氣壯的進了店,請店員將外套拿給我試一試。
“小姐,這一款還有紫羅蘭以及中國紅、黑色這三種顏色,請問你想試那一款?”
紫羅蘭色我肯定不合適,紅色我穿起來應該沒那種氣勢,黑色,黑色會不會顯得我的臉色更暗?既然一見鍾情的就是煙灰色,那麼幹脆就試它好了,人有時候要相信第一感覺的,實在拿不定主意我可以全都試穿一遍嘛……我心中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個甜美的女聲:“這件是新款吧,好漂亮啊,阿瀚,你看這件怎麼樣?”
聽這嬌滴滴的聲音就能猜出這種女人大概是哪一種類型了。我也沒有回頭,接著瞅我自己的衣服——再過十分鍾,它們中有一件絕對屬於我。
“不錯,喜歡的話就試一試。”那冤大頭的聲音讓我頓時扭頭看過去——竟然是閭丘瀚。
閭丘瀚似乎對我的出現也比較吃驚,挑眉看了我兩眼後便當我是路人甲。我對他的這張臉也沒研究的興趣,而是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個說話嗲聲嗲氣的女人身上。
奸夫淫婦啊這是,世風日下啊這是。
女人很年輕,看樣子比我顯得還要水靈,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妝容的關係,漂亮是無疑的,而且還很嫵媚。女人的一隻手挽著閭丘瀚的手臂,另外一隻手則拎著皮包以及一個商場購物袋。
我心中暗罵閭丘瀚這個賤人,陳珈瑤還沒找到新男友他竟然搞上了這麼漂亮的年輕妹子,憑什麼憑什麼。那女人也把我當路人甲,越過我盯著那件灰色外套:“小姐,麻煩你把那件拿下來。”
店員妹子很熱情的說:“李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是這周才到的新款,有煙灰、紫羅蘭、中國紅以及黑色四種顏色,每種顏色隻有一件。您要試那款顏色?”
“先試一試煙灰色的吧。”
這都什麼人啊,還是我先看上的怎麼都不見你誇我眼光好?不過聽這話,這位李小姐要麼是常客,要麼就是個名人。
不過不管事哪一種丫都甭想搶我東西。我往前一站,用詞客氣但是語氣僵硬的說:“不好意思啊小姐,這是我先看上的。”
“小姐”這兩字我咬著牙使勁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