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吳淮平走進了客廳,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這雙眼睛。隻不過才一晚上沒有見,吳淮平竟然會變得這麼狼狽,他隻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子卷到袖口處,沒領帶,沒皮鞋,頭發有些亂,下巴處還有一片青色的胡渣。
這顯得落魄的男人究竟是誰,我的吳淮平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吳淮平,你去哪裏了?”
吳淮平看向我,那眼神是似乎我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在這裏一樣。我昨天被他嚇了好幾次,這一大早上的照樣還是沒能幸免,連他的一個眼神都開始能震懾住我了。
吳淮平朝著我衝過來,在我擔心他會不會像是昨天那樣將我撲進沙發裏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我的麵前。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開口質問:“你去哪兒了?”
明明是我先問的問題——而且,在兩人距離這麼近的時候,我發現他不僅胡渣是青色,連雙眼下麵都是青黑一片,簡直像是一夜沒睡。
“我去醫院了,你呢,你去哪裏了,怎麼弄的這麼累?”此刻我將為什麼去醫院的原因全給扔在腦後了,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真紮手。
“張瑜樺你是不是故意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夜?你去哪家醫院了,我將附近所有的醫院和診所有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你。”吳淮平也不知道現在主要是放鬆下來但是擔心,聲音雖大,但是卻根本沒有震懾力了。
我聽他這樣說就有點理虧,我在醫院舒服的床上睡的安穩香甜的時候,吳淮平卻整整找了我一夜。我拉了拉他的手:“對不起,你先去睡一覺吧。”
吳淮平眼神複雜的看著我,弄的我根本就搞不明白他現在心裏究竟在想什麼,能感覺到什麼。他忽然將我拉入他的懷中。我的臉埋在他的懷中,擠眉弄眼了一會後便環住了他的腰。可是還沒有擁抱一會兒,吳淮平將我推離了他的懷抱,扣住我的脖子讓我低頭,問:“頭有沒有事?醫生怎麼說的?”
“沒事,隻要吃些抗生素等傷口結痂就行了。”
聽我這樣話,吳淮平明顯放鬆下來,連手裏的力道都輕了一些。他伸手用手指指著我的臉警告道:“張瑜樺,你知不知道我這一晚上是怎麼過來的,我擔心你倒在路邊,擔心你遇到亂七八糟的人。你下次再這麼一聲不吭的拋出去我——”
不等他說完我連忙就抓住了他的手指,我將他的手到嘴邊飛快的親了一下手背,然後說:“知道了知道了,你現在就別說我了,你先上樓去睡一覺。你這個臉色簡直像是鬼一樣。”
吳淮平威脅的話就這樣被我打斷了,他還是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我,沒說話,最後隻是扣住我的後頸將我推向他,他的嘴唇迎向我的額頭。
我猜這個吻其實並不怎麼樣,吳淮平也許會吃到藥粉的苦味,可是他卻很久沒有放開我。我頓時就原諒了他,也原諒了自己。我們兩,無非是相互折騰,我也害他受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