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淮平的嘴唇貼了上來,跟以前的溫柔相比,他現在純粹是拿我嘴唇撒氣,又是啃又是咬的。我的嘴唇又麻又疼,估計已經破皮了。為了自己不吃虧,我心一橫,老臉也不要了,用撐在背後的雙臂勾住吳淮平的脖子,整個人往他懷裏壓,同時還小聲的說了一句:“你輕點。”

吳淮平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響,然後就翻身將我壓在地毯上了。

——地毯啊,床就在旁邊你都不用竟然直接就把我給撲地毯上了。娘了個巴子的,旁邊要不是這麼黑燈瞎火的,放兩支玫瑰點個小蠟燭的,這得多有情調和氣氛啊。

我心裏正在琢磨著現在究竟是幾點了,他是聽完音樂會回來還是怎麼著,這人是不是還在生氣……他察覺到我在分神,傻愣愣的張著嘴任由他折騰,頓時就掐了我一把,就掐在我腰側的位置,又疼又癢的,我眼淚都飛出來了。

“你又琢磨什麼呢?”他抬起頭,一邊解我衣裳一邊沒好氣的問。

一聽他這語氣,我就明白了,得,大爺還沒消氣呢。於是我不僅微微拱起身子方便他脫衣裳,還要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到我麵前,親著他的臉頰眉眼,說沒有,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在想他。

吳淮平沒有說話,隻是將幫我脫下的毛衣墊在了我的腰下,我不滿的哼唧兩聲:“在地毯上就算了,有點兒冷,你好歹也要給我一個枕頭啊,萬一落枕了這……”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勾起我的脖子又啃了上來,他的手臂就墊在我的後頸,堅實溫暖,比沒有枕頭強了那麼一點。他脾氣不好,忍了,隻求他一會兒別在將情緒帶出來害我疼就行了。

在黑暗中,兩個人依靠著本能糾纏在一塊,捕捉著對方的唇,眉眼,我將他的眼鏡拿下來,塞進了床底下,然後抬起身體盡量的靠著他,在他耳邊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吳淮平吳淮平吳淮平……

但凡是體力活以及各種運動,我這個懶人向來不擅長。哼哼唧唧了一陣後就睡著了,估計吳淮平也沒有嫌棄我不配合,因為我是自己醒過來的,而不是被他給擺弄醒的。

睡前人還是在地毯上,現在已經鑽進床上的被褥中了。我斜著身子側躺著,半張臉都陷在了羽枕中了,兩條手臂還抱著被子。

房中開了一站壁燈,青白色的微弱光芒對於剛睜開眼睛的我一點兒都不刺眼。我還沒有清醒,就先下意識的把頭埋進了杯子中,沒等一會兒,自己又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人。

不知吳淮平是沒有睡還是比我醒的早,此刻正一手撐著臉頰側著身子看我,眼神專注,臉上沒一點兒笑意。

“幾點了?”我小聲的問。

“十點。”

“晚上?”

他瞪了我一眼,我頓時就用一種更小聲的音量說:“音樂會你沒有去?”

他還是瞪我。我連忙就鬆開了被子抱住了他,兩人光裸的皮膚緊緊的貼在一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吳淮平你就不用生氣了,你明知道我記性差你也該打電話提醒提醒我的。”

“喲,倒是我錯了?”

我一見他的臉上要浮出冷笑立刻就親親他的嘴唇,接著一疊聲的說著:“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還是一臉的冷意:“張瑜樺,你這種態度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的歉意。”

“我又怎麼了,不就是晚了一會兒麼,你自己也有問題,本來時間足夠的就是因為你,你自己擰巴幹耗著。”我終於忍不住了,推開他嚷嚷。今天可真夠倒黴的,見了我媽沒聽著幾句好話,遇著胡鷹鈞的那點兒好心情也被吳淮平破壞的幹幹淨淨,最要命的是,自己都任由他在床上——好吧,是在地毯上為所欲為了,平時我死活不甘願的姿勢也被他試了他還給我臉色看,媽的,老子的腰現在還酸著呢。

我背對著他,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中,我睡覺就喜歡蒙著頭,別說是秋冬,就是到了夏天,蓋著一條毛巾被都要先把腦袋給捂著,我媽一直說這就是毛病,從小到大也沒改掉半分。

要再睡覺已經是不可能的,躺在身邊的吳淮平一直沒有動靜,我猜著他是不是正對著這一團被子使勁的瞅著。等了一會兒,我已是不耐,掀開被子就跳了下來,隨便撿起地上的衣裳就往身上套,然後光著腳就出了臥室。吳淮平在背後喊:“張瑜樺你去哪兒,你半夜不準給我發瘋。”

我沒理會他接著走,發瘋?他也好意思說我,還不知道今天是誰在發瘋呢。

我身上隻套了一件他的襯衫,還光著兩條腿,凍的我直往樓下跑。等吳淮平追下樓的時候,我已經蹲坐在沙發上抱著剛才冰箱中挖出來的,還散發這寒氣的壽司大吃起來,我的眼睛往電視的方向瞅,就是不看他,吃完了壽司,喝了一盒酸奶,接著吃餅幹,就是不看他。

你氣我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