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常亮找到周鼎說出自己的請求,一匹快馬,一把兵器,他不知道錦衣衛是否還在追捕自己,要盡快趕到濱州坐船到沈陽。
一提到兵器,周鼎神采奕奕,滿臉自豪:“我們周家莊的鍛造之術在附近一帶那可是赫赫有名,尤其是周通,不少混江湖的專門拜訪請他打造武器,你想要什麼武器!”
“還沒想好,去看看再說吧。”李常亮還真沒想好,隻是想要把重兵器,越重越好,揮舞起來痛快過癮。
周鼎道:“聽一些老人講,選兵器這種事也是講究緣分的,一些人似乎天生就對某種兵器有特殊的天分,練起來事半功倍,等下你盡管靠直覺挑選。”
兵器鋪內,各式各樣的兵器琳琅滿目,李常亮一時難以取舍,也不知道先從哪件看起。
周鼎道:“李兄有什麼特別的要求盡管提出,沒有合適的話,可以請周通師傅打造。“
“嗯,我想要重的,什麼種類倒無所謂!“
掌櫃的,也就是周通,一個60多歲的老者,眯著眼睛坐在櫃台後,無精打采,聽到李常亮的話頭也不抬,“左側三排第五把,雁翅刀,百煉精鐵摻入乾砂打造,是鋪裏最重的兵器,重47斤!”
李常亮隨手拎起來揮舞了幾下,極不舒適,不僅因為輕,更多的是感到別扭,施展不開,無從下手,就像強行讓一個畫家去寫詩一樣。
環顧一周,在最上排的角落裏看到一把怪異的兵器,一套護手,上麵鑲嵌著三根彎刺,刃朝下,如同爪子。
看到這件兵器,心裏生出異樣的感覺,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突然有號角聲響起。
見周鼎臉色不好,李常亮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周鼎憤慨道:“那些馬賊又來收年供了,說是保護費,交了便可保我們平安,附近村莊全部交了,可他們平日在路上遇見村落的人同樣想搶就搶、想殺便殺。”
號角聲一響,婦孺小孩全部躲回屋裏,幾十個強壯的漢子陪著村長一同會見馬賊。周鼎急忙趕了過去,李常亮想見見那些惡人憑什麼如此囂張,也跟著過去。
馬賊一行十四人,為首一人光頭,滿臉橫肉,銅鈴大的眼睛盡是迷離之色,顯然喝了多少酒。
“周老頭,銀子準備的怎麼樣了!”光頭男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村裏的一群男人。
“年供,年供,哪有年供是一年交兩次的,你們還講不講道理!”村長是一名和善的老人,和善的人一般都沒脾氣,除非被欺壓地過份,一般不會這麼生氣。
“講道理的馬賊還是馬賊嗎?”光頭戲謔道,“說吧,有多少銀子,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少個一分半點的,我替你給老大說說好話,也就將過且過了。”
村長巍巍顫顫地將身旁的木箱打開,取出裏麵的銀票走向光頭,“這是三百兩銀票,我們真沒有多餘的了!”
“啪”一手打落銀票,光頭惡狠狠地盯著村長,“你是活夠了吧,300兩,把我們當要飯的?”
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色迷迷地道:“沒事,我們都是老熟人了,銀子不夠,你們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聽說你的孫女似乎已經長大了。”
村長察覺到不對,慌忙開口道:“剩下的300兩銀子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裏湊齊,求你們再寬限些時日。”
“晚了!你們幾個,去把他孫女帶過來!”
“是!”身後幾個嘍囉同樣色迷迷地,起身下馬,大搖大擺地走向深處。
除了陪同村長的壯漢,還有不少圍觀的男人,少說也有百十個,一個個緊握拳頭,卻是沒一個人出來阻攔。
“爺爺,救我,我怕!”
不會兒,幾個嘍囉抱著個小女孩走出,小女孩哭鬧、掙紮著,但是怎麼能掙脫出以殺人搶劫為生的馬賊的懷抱。
村長聽到女孩的哭聲,心都碎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熊爺,我孫女才14歲,你放過她把,我可以再給你們加些銀子。”
光頭沒有理會村長,一手將小女孩拎上馬,招呼著身後的嘍囉離開,一直到村口,還是沒有人阻攔。
想不通為何一百多人會怕十幾個馬賊,任由他們進村落,任由他們收錢、帶人。
不管這些人有什麼難處,可李常亮不一樣,他還年輕,他還有熱血,他不能不管。
“放下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