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郭景寒回來之後,一向疼愛侄女的安茗長公主便匆匆忙忙入了宮,傳聞當日平日驕縱的她竟泣不成聲,皇帝南宮宸亦是滿臉自責與愧疚之色。
西鳳國皇室子嗣稀少,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極為親密,不論是長公主與南武帝的姐弟之情,還是南武帝與長明王的叔侄之情,都為人稱道。
而如今潯陽公主失蹤,南武帝的一雙兒女竟隻剩下一個,朝中大臣在提心吊膽的同時,不免對南武帝多了幾分同情。身為西鳳國後宮最多的男人,孩子卻隻剩下了一個,倒也十分可憐。好在丟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個女娃,對於西鳳國繼承大統毫無影響,眾大臣也都鬆了一口氣,把更多的眼光放在了僅存的這個皇子身上。
一般來說,皇子一旦確認為太子,成為國之儲君,禦令衛便是他們必須要經手的一關。
南武帝在十歲之時便入禦令衛,經受各種殘酷訓練,終於在弱冠之年獲得了先皇的讚許,也算是得到了朝中大臣的認可。
西鳳國皇室對於儲君的培養十分嚴格,但如今南宮澤未歸,真正要進行培養的便成了如今的南宮漾。南宮漾畢竟是女兒身,若要入禦令衛進行一貫的訓練必然不行,但這件事又是不可避免,為今之計,也隻能在她十歲之前處理好這件事情。
南宮宸打算的很清楚,卻是萬萬沒想到,陸安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來。
“太子乃是國之儲君,為國之根本,一刻也耽誤不得。”
陸安說的振振有詞,希望太子能夠及早入禦令衛接受訓練,許多朝臣也都附和了幾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太子如今不過八歲,禦令衛的訓練強度極大,陸宰相,你這是安得什麼心?”南宮宸不悅道,眼中的冷芒一閃而過。
“回陛下,過幾日便是臘月初一,太子殿下的九歲生辰。”
“朕的兒子,你記得倒是清楚。”南宮宸抿起嘴角,不鹹不淡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南宮澤與南宮漾為雙生胎,生日卻是臘月初一無疑,但向皇室子嗣過生辰這樣的事情,一向都是皇後親力親為,如今雖然是珍妃掌權,但太子的生辰又怎麼容許外人來插嘴。
陸安垂著眸子,道:“先皇曾說過,國之儲君不但要能文還要會武,陛下入禦令衛之時便已有些晚了,太子殿下又豈能重蹈覆轍。”
“朕自然知曉,但太子年紀尚幼,正是頑劣的時候,對於習武之事還是過些日子再提。”南宮宸推辭道。
陸安卻是不依不撓,繼續說道:“正是因為殿下頑劣,更應該早日習武,好好地打磨性子。”
“陸宰相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南宮宸皺皺眉頭,道:“但如今澤兒身子弱,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這件事等過了年關再說吧。”
陸安低聲應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南宮宸掃視著底下的一幹大臣,沉聲道:“臘月將至,諸位愛卿務必要貼近百姓,監督各個地方安全過冬,西北邊境更是要加緊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