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太陽如同一個垂暮的老人,餘暉漸漸散去,那殘餘的溫熱也漸漸變涼。南宮漾到了太監住的院子,一進門便看到了幾個太監圍在一起,對中間的一個小太監拳腳相加,可挨打的那人卻一聲不吭,麵無表情的承受著一切。
南宮漾眉頭微蹙,剛想說些什麼,青蘿已經先一步踢飛那幾個小太監,露出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太監。他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眉清目秀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兩隻眼睛一隻已經腫的睜不開,嘴角流著鮮血,深藍色的太監長袍上沾滿了泥土,顯得狼狽不堪。
“你們想幹什麼,看本宮年紀小,好欺負不成?”南宮漾冷冷的說道,她生平最看不慣兩件事,大神虐菜鳥,一群打一個,說白了就是恃強淩弱。而這些都是剛來不久的太監,雖然沒有什麼等級之分,但挨打卻是所有太監裏年紀最小的,又是合起夥來,戳中了南宮漾的兩個痛恨,她冰冷無情的看了那幾個戰戰兢兢,連禮節都忘了的小太監,道:“青蘿,把他們扔去宗正院。”
“是!”青蘿冷漠的看著癱倒在地的幾個小太監,隨手招來了外麵守衛的軍隊,幾個小太監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跪在地上,其中一個機靈的便道:“太子殿下開恩啊,是這個小太監偷了奴才們的東西,奴才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此話一說,便有不少太監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是他偷了奴才們的東西在先……”
“是啊是啊……”
“閉嘴!”南宮漾冷喝道,“你們說他偷了東西,可有證據?”
她一看便知道那些太監說的都是假話,畢竟去了宗正院,那便是永無出頭之日,他們驚慌起來,竟然還能胡亂咬起來,真是一群刁奴。
南宮漾心中並無太重的等級觀念,但這些人給她的印象十分差,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他們的身份,心中多了幾分憐憫卻並沒有絲毫心軟,恃強淩弱,欺君罔上,讓他們去宗正院已經是夠仁慈了。
那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小太監身上除了幾層衣服,便什麼都沒有了,那些銀子早已被他們盤剝的分文不剩,哪裏還有什麼贓物證據,難不成說那臭襪子,髒衣服?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不妨一搜。”
南宮漾冷笑,她倒想看看他們又能耍出什麼花招來,便吩咐青蘿上前搜查。
青蘿麵無表情的上前搜了一番,除了一個證明身份的腰牌,一個被扯爛的空荷包,並無其他。
跪著的幾個小太監都有些驚慌,額上沁出了冷汗,本想順著這個最機靈的,說不定能有一條活路,沒想到反而被坑了一把,這下誰都逃不掉了。
“你可還有話說?”南宮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奴才有罪,求殿下開恩,求殿下開恩啊……”
南宮漾冷哼一聲,吩咐道:“拉出去,杖責二十大板,送入宗正院做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