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把目光投向了玉兒,卻發現玉兒有點落落寡歡,這才想起妹妹已經好久不言語了,她是在擔心杜青宇嗎?
唉,雪兒暗暗歎了口氣,心想這人為什麼要長大呢,長大了就會滿腹心事,看看兩個妹妹的樣子,頗有“才下心頭卻上眉頭”的韻味了。
耿若浩一進屋就把雪兒嚇了一跳,頭發留了好長,斜著梳到了鬢角,本來的國字臉顯得瘦削了許多,右邊胳膊還有點不自然的彎曲著。她突然想起出車禍的事兒,趕緊上前問道:“若浩,你的胳膊沒事吧?”
雪兒的關切寫在臉上,讓耿若浩心裏一陣溫暖:“雪兒,我沒事,你呢,完全康複了嗎?”
那個司機在一旁接口道:“還沒事呢?我們耿總昏迷了整整五天,差點兒醒不過來,一家人差點急死。”
雪兒的臉色變得煞白,上前撩起了他額前的長發,一道醒目的傷疤露了出來,紫紅色的傷疤從額頭一直拉到太陽穴,看上去非常瘮人。雪兒嗔怪著:“傷口都沒好利索,你大老遠的跑來幹嘛,家裏人會擔心的。”
嶽宇軒怕陸寒冰看到雪兒的樣子生氣,趕緊近前來打岔:“嗨,這可好多了,剛出車禍時,我還真以為這家夥沒救了,害得我流了好多眼淚,誰知道他這麼命大,竟然會挺過來,不容易呀。”
陸寒冰摸著耿若浩手臂上沒有脫落完的痂子問道:“宇軒,我們上次來你家時你怎麼不說啊?要早知道他傷的這麼嚴重就不讓他來了。”
“我也是怕你們為他擔心嘛,再說了,誰有那麼大能耐阻攔這家夥的決定呢?”
耿若浩笑著用左手拍拍陸寒冰:“老大,別責怪宇軒了,是我吩咐他不要說的,傷都快好了,不想讓你們為我擔心,要不是惦記雪兒的病情我也就不會跑這一趟了。”
說笑歸說笑,耿若浩一直不敢看雪兒的眼睛,他怕自己再次沉迷在那兩潭清水中不能自拔,但看著雪兒蒼白的麵容心裏還是一陣陣揪痛,他燦爛的笑容下其實深藏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但有一點他卻沒發現,自大進門口後就有一雙火熱的眼睛在盯著他,那嫩滑的臉上布滿了羞澀的紅暈。
很奇怪的場景,雪兒的心此刻非常愧疚,總覺得耿若浩的傷勢跟自己有關,陸寒冰的餘光一直盯著雪兒的臉,他倒不怕雪兒對耿若浩有什麼想法,他是怕的是雪兒受不了這刺激再犯病;珠兒的芳心則在為耿若浩綻放,玉兒緊拉著妹妹的手,生怕她做出什麼有失大雅的舉動。
這種微妙的心理狀態,粗枝大葉的嶽宇軒是看不出來的,就連觀察人物細致入微的錢玉潔都有點糊塗,她不知道陸寒冰和耿若浩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也不知道小珠兒為什麼那麼激動,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時刻,硬拉著玉兒掙到人群前的珠兒開口了。
她說:“耿大哥你好!我是雪兒的妹妹歐陽珠,早就在姐姐們那裏聽到你的名字,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
耿若浩低頭一看,心裏猛地一跳,這分明就是幾年前在學校第一次看見的那個青春靚麗的歐陽雪,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材,一樣的陽光明媚,一樣的清純,隻是眼前的女孩比雪兒多了一份熱情,少了幾許羞澀,他有點呆了,有點恍如夢中的感覺。
嶽宇軒怕他失態,偷偷用手掐了他一把,耿若浩才驚醒過來,急忙伸出不太利索的右手:“你好珠兒,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你和你姐太像了,請原諒我的失禮。”
珠兒的手被一種火熱包圍著,心如鹿跳,臉色通紅,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兩個姐姐大跌眼鏡:“耿大哥你知道嗎?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從姐姐們描述中對你已經很了解了,你和我想象中的形象一模一樣,就是瘦了點,你一定快點好起來哦,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夢中情人。”
一群人表情各異,仿佛是被珠兒的大膽表白給嚇住了,雪兒替妹妹害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有錢玉潔笑出了聲:“哈哈哈,耿若浩,你準備接招吧,小丫頭向你示愛了。”
耿若浩大吃一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