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幾天後,陸寒冰的身體好多了,人就是這樣,心情好的情況下,身體也恢複得比較快。看到雪兒對他的那份關切,陸寒冰心底更是充滿了希望,剛好一點就堅持著要出院,鄒楚天沒辦法,隻好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院後他直接去了雪兒的住處,想趁雪兒心情好多陪陪她和孩子,也借此機會和她好好談談,好讓她解除戒心,早日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惜,天不如人願,駐守公司的杜青峰電話連連,說公司有筆訂單出了重大失誤,要他務必趕回去處理,再加上鄒楚天公司也有事,兩人隻得囑咐楊嫂照顧好雪兒和孩子,然後匆匆離去。
在他們離去之前,陸寒冰又給雪兒買回了一部手機,裏麵輸進了自己和鄒楚天的電話號碼,告訴她有事兒一定要打電話,千萬不要再關機或者不接電話,那樣他會瘋掉的。當他把身上剩餘的六千塊錢給雪兒時,雪兒才突然想起妹妹留給她的那張卡還有四萬五千元錢,急忙打開自己的那個帶鎖的皮箱找了出來,非要還給鄒楚天不可,說陸寒冰留給她的那一萬元就夠用了,何況自己每月還有一千幾百元的工資。
鄒楚天一聽就急了:“丫頭,你就這麼跟義父見外?本來這錢我是想給玉兒的,等我走時再給你的那一份,沒想到這小丫頭和你一個脾氣,她竟然把錢留給了你,給你就給你吧,她也是覺得你需要才留給你的,可你為啥要還給我呢?你們姐妹和錢有仇啊,還是看不起你義父我?”
雪兒慌忙解釋著:“義父,你千萬不要想多了,我隻是覺得錢夠花就行了,你們已經給我花費了那麼多了,再要你的錢我這心裏不舒服,我不成了吃白食的嗎?”
“丫頭,不管你怎麼想,這錢你必須留著,你的身體那麼差,孩子也需要花費,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們誰也不放心,你又不肯和我們一起回去,指不定中間又會遇到什麼事兒,手頭留點錢你心裏也膽壯一點,我和寒冰心裏也踏實一點。別和義父爭了,再爭下去你可就是真看不起你義父了。”
陸寒冰也在一旁幫腔:“雪兒,義父給你你就留著吧,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我呢,因為家裏出了那麼大一件事,我把所有的積蓄全部替我媽還了債,而且還借了公司好多,想給你多留點也沒有了,就剩下這六千多了,這個你也留著補補身子吧。”
雪兒為難地看著鄒楚天,還想推辭可看著他滿含誠意的眼睛實在不忍說出口了,隻好作罷。
陸寒冰他們在時雪兒沒覺得什麼,甚至有段時間還一直不想看到陸寒冰,可等他們一走,雪兒的心裏卻顯得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麼,很孤寂很失落。楊嫂是本地人,家裏有個癱瘓的婆婆需要她侍奉,所以她給雪兒做好一切後就會趕回家照顧婆婆,宿舍裏就會隻剩下雪兒和孩子了,孩子醒著還好,可以看看他的笑臉,聽聽他不時發出的小動靜,可孩子一睡著,雪兒就無事可做了,她便趴在窗台上落寞地觀望著窗外的梧桐,初秋的梧桐樹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早黃的枯葉搖搖擺擺的隨著微風飄落下來,寂寥的如同雪兒此刻的心境,她會聯想到自己無端逝去的青春,和漸漸老去的媽媽鬢邊的白發,淚水就會一滴滴掉落下來,惹出滿腹的傷心事。
孤孤單單的日子過了一個星期,小小的宿舍裏忽然又有了生機,帶來這股生機的是耿若浩,他說他去外地談了幾筆生意,因為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告訴雪兒,想打電話到宿舍樓又覺得雪兒身體不好不大合適,所以一直耽擱到今天回來才來看望她,希望雪兒諒解。
耿若浩的神色永遠帶著孩童般的自信,眼眸依然是深不見底的深潭,可雪兒看見他時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份膽怯和羞澀,有的隻是一種朋友般的親切感,還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溫暖。別小瞧這種感覺,這是一種完完全全的信任,或者說在遠離親人時她把耿若浩當成了她的一個貼心的靠山,這種對異性朋友的信任也好,親切也罷,反正尺度必須掌握好,一不小心就會給對方一種誤解,誤解之下的煩惱可是無窮無盡的。
雪兒其實也在小心翼翼的掌握著這個尺度,可惜她還是設防的太遲了,因為在此之前,耿若浩就已經有了重新追求雪兒的想法,父子間的一場談話更加堅定了耿若浩的信心。
耿若浩一直認為,或者說確定雪兒已經不再愛陸寒冰了,可他一回來就發現了問題,雪兒的宿舍被收拾的煥然一新不說,雪兒的眼眸裏明顯的沒有了這之前的迷茫,又像是當初和陸寒冰在一起時煥發出的那種令他心碎的光彩,雖然談不上幸福,但絕對不再像之前那樣黯淡了。
“完了,”他拍著自己的腦袋懊惱地呢喃著:“我怎麼就那麼蠢啊,明明身邊存在著這麼大的隱患,還去談什麼狗屁生意嘛。”
“若浩,你說什麼?”給孩子換著衣服的雪兒聽到他說話抬頭問道。
“哦,沒什麼,我是說孩子長得真快。”耿若浩胡亂地答應著,心裏卻亂的一團糟,他不知道雪兒到底還需不需要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向她表白,不知道她和陸寒冰複合到了什麼程度,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