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不忍好友再為自己擔心,擦掉眼淚裝作心平氣和地說:“宇軒,你也不用替我擔心了,反正我已經決定離開他了,他們家的事不提也罷,今後和我不再有任何關係。”
“行了,雪兒,你也別硬撐著了,我知道你心裏的苦處。不過,陸寒冰就這麼認命,就舍得讓你這麼離開他?”
雪兒輕輕搖頭:“不,寒冰哥他並不知道這一切,是我要離開他的,他現在還蒙在鼓裏,我不想讓他為難,隻想辦好一切悄悄離開.”
嶽宇軒氣惱地責怪道:“歐陽雪,你怎麼這麼蠢啊?簡直蠢到家了!你就這麼輕易服輸嗎?那可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再說了,你愛的是陸寒冰,又不是他媽.他媽那麼無情,你為何要顧及她的感受?”
“宇軒,你不懂.我從小和寒冰哥一起長大,他媽媽那時對我很好的,我也一直把她當成媽媽對待,她可以無情,我卻做不到,人總不能太冷酷吧.”
“可是,你就沒想過你離開後給陸寒冰造成的傷害嗎?”
“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想他慢慢會好起來的,天下好女孩那麼多,他不會找不到好的伴侶.”說罷,雪兒幽幽歎了口氣.
嶽宇軒也陪著她歎了口氣:“雪兒,我要是陸寒冰,準會發瘋.”
雪兒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怔怔地半天沒說一句話,在嶽宇軒的注視下無助地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好苦澀的滋味……
十二月十日,歐陽雪揣著一份愧疚回到了浙江,為了不引起陸寒冰的懷疑,照例事先打了電話要他來接機。一樣的火熱眼神,一樣的溫情擁抱,但對雪兒來說已經變成一種訣別前的溫存,流淚也不再是久違後重逢的激動,而是在心尖上滾刀般的痛楚。
為了盡快辦好一切手續,雪兒借口向公司交賬毅然狠著心住到了宿舍,連續幾天都不讓陸寒冰來看她,每天泡在人事部磨破了嘴皮的苦求著,希望單位能夠快點放她走。
可是,人事部的領導說:“你是公司領導介紹來的,要走也得領導說話才行,我們可不敢隨便放人。”
雪兒隻好一趟趟的往廠領導的辦公室跑,一開始,幾個領導態度強硬,怎麼都不放人,說當初你找著門路往裏擠,公司好不容易把你培養出來了,你又可勁兒的要走人,你把公司當什麼了,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啊,不行,說到哪裏都不行。
雪兒沒轍了,隻會哭了,一個孱弱的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誰看了也會同情的。幾個領導隻好鬆了口,商量了半天後告訴她必須鄒楚天親自來才可以放她走。
不管怎樣,終於有了商量的餘地,雪兒雖然不想讓鄒楚天知道,但時間緊迫由不得她多想了,隻好電話聯係到了鄒楚天,當晚就帶著一些在青島買的海產品去了他的家中。
鄒楚天樂嗬嗬的將雪兒迎進了屋,吩咐宋嫂做點好吃的,他要好好招待一下久別的閨女。雪兒聽他這麼一說,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鄒楚天一愣:“丫頭,怎麼了?是不是陸寒冰那小子欺負你了?”
雪兒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用鄒楚天遞過來的紙巾擦著眼淚:“不是,義父,是我想你了。”
鄒楚天看著她瘦了一圈兒的臉搖搖頭:“丫頭,你一定有什麼事要說,對吧?”
雪兒端著宋嫂給她的熱茶躊躇著,半天才說出要調走的事。鄒楚天手裏的茶杯一晃差點打翻:“什麼?你再說一遍。”
“對不起,義父,我也是沒辦法才要走的,您必須幫我。”
鄒楚天重重地坐到了沙發上:“原因呢?”
雪兒的眼淚再度湧出:“義父,寒冰哥他媽媽拒絕接受我啊,如果我不走,傷害的就不是一個人了,是一個家庭。所以,我必須走,而且,是偷偷的走。”
鄒楚天伸手攏住了雪兒的肩膀:“丫頭,這麼說,你是想瞞著寒冰偷偷走掉了,這事兒他一點都不知道,是這樣嗎?”
雪兒點點頭。
“那你想過沒有,你就這麼一走了之,給陸寒冰造成的傷害有多重?這小子外表冷酷,但卻是很重情的,你這樣做會讓他發瘋的,你知道嗎?”
雪兒這是第二次聽見“發瘋”這個詞,而且都是用在陸寒冰身上,她不敢想下去了,使勁兒搖著頭淚水四濺,情緒有點失控:“義父,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您就幫幫我吧,隻要我離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鄒楚天不忍看她這麼痛苦,沉思了一會兒答應去幫她辦理,但還是試著勸解:“雪兒,聽義父一句勸,你喜歡的是陸寒冰,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也是陸寒冰,他媽媽反對與否並不重要,父母的意見隻能是一種參考,隻要你堅持,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們在一起。陸寒冰是個好小夥子,出自高幹家庭身上卻沒有一點紈絝之氣,憑借自己的能力等打造出今天這樣的成績真的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對你好,你就這樣輕易放棄了真的可惜。要不這樣,你再考慮三天,三天之後你還要堅持走,我就去給你辦理,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