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冰苦笑著搖搖頭:“老媽,這就是你們國家幹部的教子邏輯?要是我爸知道,他又會怎麼評價你的思維?我不相信他和你一樣,想利用裙帶關係身份地位為兒子鋪一條陽關大道。”
“別用這種口氣和你媽說話,我這絕對是為你好。歐陽雪有什麼好?哪有人家小函有氣質,別看人家沒你大,商海的曆練可比你早,有了她這層關係,你將來就可以開自己的公司,呼風喚雨,何樂不為。”
陸寒冰的火氣再次被激起來:“看來我和你根本無法交流,老媽,你要是還想說服我,那就別怪兒子心狠,明天我就送你走。這些話,你可以和我爸去說,他要是也是這種態度,我就主動退出這個家庭,寧可做個平頭百姓,也不做你嘴裏的侯門之子。”
劉曉雲苦口婆心說了半宿,沒想到換來的是兒子更加決絕的態度,這讓她簡直氣得發瘋,但一時也沒有想到對策,母子間的裂痕再次加劇……
偌大的別墅裏,母子倆一夜無眠。
此時的歐陽雪也是躺在床上大瞪著眼望著天花板**,很巧,她也想到了“侯門”這個詞,她在想,難道當今的社會還是這麼等級森嚴?要真是如此,那麼她的冰兒哥可還真是屬於“侯門之子”了,自己一個鄉下丫頭又如何高攀得起?
唐末範攄那首《贈婢詩 》怎麼說來著:公子王孫逐後塵, 綠珠垂淚滴羅巾。 候門一入深似海, 從此蕭郎是路人。雪兒默念著這首淒美的古詩笑了,很苦澀的笑,眼淚從鬢角滑落到耳朵裏,很不舒服,但她懶得去擦,心裏對自己說著:既然這樣,何不選擇遠離。
遠離?雪兒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慢慢地做起了身子。
遠離就意味著自己和陸寒冰徹底斷交,失去聯係,變為路人……痛開始在心底蔓延,雪兒被這種痛折磨的無法呼吸。她努力控製著眼淚,不斷地告訴自己:吸氣,呼氣,放輕鬆……過了好久,好像是半個世紀,雪兒的意識恢複了,頭腦變得更加清醒,她開始整理思緒,劉曉雲的阻攔,已經為她和陸寒冰美好的愛情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陰影,他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毫無顧忌地愛著對方,雖然不是他們的錯,但這個問題已經變得複雜,比兩個人之間的事更難解決。
如果,如果陸寒冰的母親不是劉曉雲,而是雪兒不曾認識的張曉雲李曉雲,也不論她是不是高官的夫人,權威的母親,雪兒也許會義無反顧的投向陸寒冰的懷抱,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可陸寒冰的媽媽偏偏就是劉曉雲,被雪兒稱呼了好幾年媽媽的劉曉雲,雪兒真的不忍心看到她因為自己傷心,看到陸寒冰因此萎靡頹廢,在兩個深愛的女人之間左右為難,所以,她必須退出,退出就是遠離。
遠離陸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