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籲籲的陸寒冰終於看到了雪兒搖搖晃晃的身影,急跑幾步衝過去把她摟進了懷裏。雪兒受此驚嚇像瘋了一樣廝打著他,怒叫著:“走開,你這個流氓。”
直到陸寒冰摸著她的頭發輕輕地告訴她:“丫頭,別怕,是我。”雪兒才漸漸安靜下來,滿腹的委屈化作了壓抑的飲泣:“冰兒哥,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啊?嗚嗚……”
陸寒冰緊緊地抱著雪兒顫抖的身體,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別怕,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我給你撐著,既然我老媽如此不尊重我的選擇,那麼我也將不再理會她的感受,沒有母親的祝福,我一樣也要和你走進婚姻的殿堂,誰也無法阻止。”
雪兒也慢慢冷靜了下來,靠在陸寒冰懷裏發著感慨:“冰兒哥,這世界上要是沒有這麼多煩惱多好,我們就這樣甜甜蜜蜜過一輩子。”
“傻瓜,要是沒有煩惱我們就成神仙了,那我們可就是真正的神仙眷侶。”
兩人就這麼相偎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寒冰才驚跳著說:“我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去喝老杜兒子的滿月酒呢。雪兒,你說,我們現在去哪裏?”
雪兒一陣為難:“冰兒哥,回宿舍是不可能了,大門早關了。你那裏我也不能回去了,我不想再受侮辱。要不,咱去小慧家?”
“不行,今晚老杜的父母都來了,肯定沒地方住。這樣,我們去附近的賓館吧,反正就住一晚上,你看怎麼樣?”
雪兒有點不安:“冰兒哥,我一個人去就行,你還是回去吧,要不你媽媽會傷心的。不過,你得回去給我把衣服送來,還有鞋子。”
“那好吧。不過,你先跟我回去在樓下等著,我開車送你過去。”陸寒冰嘴上答應著雪兒,但心裏早已經打好了主意,他可不能讓雪兒一個人住賓館,怕她受了這麼大的打擊想不開,所以決定寸步不離守著她。
伸手打車時才想起,剛才追雪兒怎麼就忘了打輛車呢?看來人不能著急,一著急智商就不夠用了。出租車裏陸寒冰苦笑著搖搖頭對雪兒說:“丫頭,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想的開,你要知道,你要結婚的對象是我而不是我老媽,千萬不要因為我媽媽的態度試圖改變什麼,不然,不僅你會痛苦不堪,我也會從此陷入萬覆不劫之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雪兒輕靠在他的肩頭,低聲答應著:“冰兒哥,我不會再這樣了。”
陸寒冰不顧母親的阻攔,執意帶著自己的日常用品和雪兒的背包走出了家門,臨走前放在茶幾上兩千元錢,告訴劉曉雲不是兒子不孝順,是你做母親的太過分了,這是你這幾天的生活費,我實在沒時間在家陪你,反正你也有伴兒,自己照顧自己吧。
陸寒冰走後,劉曉雲在屋裏暴跳如雷傷心欲絕,董小函倒是沒事人一般,隻是在她平靜下來後說了一句:“劉姨,看來你兒子和你家鄰居的女兒可不是一般的關係了,我呢,也不是個沒皮沒臉的人,絕不再奢求做省委書記的兒媳婦,請你盡快把那二百萬還給我家,我們也就兩清了。”
說完這句話,董小函看都沒看劉曉雲就扭著腰肢走進了陸寒冰的客房裏,“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劉曉雲像隻泄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
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劉曉雲確實是被這二百萬套死了,如果說當初她反對陸寒冰和雪兒的事是出於對兒子前程的考慮,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掌控權,她被董小函一家人用金錢在脖子上打了個套,想出來已經很難了,因為那是個死結。而這二百萬她全部投入了股市,幾乎血本無歸,這一切劉曉雲都是暗中操作的,陸源被蒙在鼓裏。
劉曉雲知道他們一家子的意圖,不論是送她金錢還是想和她攀親戚,都市為了將來利用陸源的職位在商海裏撈金。說實話,劉曉雲也後悔過,想把這二百萬退給他們,可是思慮再三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們家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別看陸源是省委書記,他可是個清廉的高官,除了那份薪水,絕沒有貪過國家一分錢。而且陸源還不時地向敬老院、貧困山區的學校捐出去一部分自己的工資,所以他們家的積蓄頂多也就十幾萬,杯水車薪,解不了燃眉之急。
為了這二百萬,劉曉雲也曾想到過陸寒冰,但覺得他畢竟是在給別人打工,怎麼也不好意思向兒子張這個嘴,隻能一步步朝著人家給她挖好的坑跳了下去,現在能救她出去的就是兒子對董小函的態度了。可是,看來兒子是不會按照自己的路線走的,今晚,她徹底絕望了。
劉曉雲在客廳裏來回踱著步,怎麼辦?要讓陸源知道了一定得氣死,劉曉雲此時真的是進退維穀,陷入絕地了。
她現在想到的隻有兩個字:逃避!
可是,又能逃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