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無可奈何花落去(1 / 2)

陸寒冰知道,杜青峰插科打諢的玩笑裏暗藏著玄機,他在替自己告訴嶽宇軒:雪兒已經名花有主了,別再打她的主意。

當晚,陸寒冰執意要嶽宇軒和自己住一個屋,說和他一見如故挺合得來的,想借此機會和他好好說說話。杜青峰有點吃味:“陸寒冰,你小子這是有了新知忘了故交啊,我跟你混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說過這麼貼心的話,你小子太讓老杜傷心了。”

陸寒冰朝他翻著白眼:“咱倆混了快二十年了,聽你的鼓噪耳膜都快破了,還嫌不煩呢?”

杜青峰長歎一聲:“唉,這家夥喜新厭舊啊,雪兒,你可要小心了。”

歐陽雪的臉“刷”的就紅了,譚佳慧急忙打圓場:“雪兒,老杜說話就沒個正形,不理他,咱睡覺去。”說罷本來是要拉雪兒走的,誰知一大意卻拉起杜青峰就走,杜青峰一愣,反應過來後嬉皮笑臉的連忙答應:“好啊好啊,咱睡覺去。”

這下可把譚佳慧羞的無地自容了,跺著腳連連說著:“錯了錯了!”就捂著臉跑進了臥室裏關上了門,背後爆發出一陣爆笑,嶽宇軒剛喝進嘴裏的茶水一滴不剩全部到了陸寒冰的身上,雪兒笑的岔了氣,蹲在地下捂著肚子直喊疼,杜青峰笑的有點不大自然,摸摸腦袋好整似暇地自嘲著:“我還以為自己豔福臨門了,原來是場黃粱夢啊。”

陸寒冰扶起了雪兒給她倒了一杯開水,笑著把杜青峰踢了一腳罵道:“老杜,過頭了啊,人家小慧可是個大姑娘,明天我看你怎麼向她解釋。”

杜青峰這才醒悟般的喊了一聲:“糟了,小慧真的生氣了。”急急忙忙走到客房門口敲敲門:“小慧,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開玩笑開慣了,求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好不好?”說完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過了好半天屋裏才傳來譚佳慧低低的聲音:“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杜青峰這才心事重重地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嶽宇軒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裏明鏡似的,他從陸寒冰無意中表露出的對雪兒體貼的動作裏看到了一種東西——愛憐,他在雪兒麵前絕對不隻是鄰家大哥的身份,不然,不會作出貌似平常的關心和體貼。嶽宇軒的心陡然之間又痙攣起來,要果然是這樣,那麼自己的希望便越來越渺茫了,想到這裏也悶悶不樂地道聲晚安進了陸寒冰的臥室。

說是要好好談談,等躺在了床上,兩個男人卻沉默了,陸寒冰一時不知如何談起,還是嶽宇軒首先打破了沉默:“陸大哥,給我講講你和雪兒的故事。”

找到了話題的陸寒冰口才一點都不差,將雪兒小時候的樣子描繪的活靈活現,可愛之極。說他們從小就形影不離,說他們就像親兄妹,說他們分別時的痛苦,相聚時的歡喜。說自己為了和雪兒的約定逗留此地等候,說雪兒千裏求學考進財大是為了踐約。說雪兒靠自己近了長大了心卻有點疏遠了,說自己苦苦等待著不知何時是結局。嶽宇軒跟著他的敘述長籲短歎,為他們之間的那份真情,也為雪兒從來沒把這些事情告訴過自己。

陸寒冰痛痛快快說完了他和雪兒的故事,頭枕著雙臂望著天花板對嶽宇軒說:“小嶽,能看得出來你也很喜歡雪兒,不然不會千裏迢迢專門來探視。我也曾無意間看到過你寫給雪兒的信,不知你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故事?”

嶽宇軒長長歎了口氣,人家真心自己也不能沒有誠意,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雖然是理論上的情敵,但談論自己喜歡的異性也從來不保密。他告訴陸寒冰,雪兒在她父親去世後曆盡了苦難,當家教,拾廢鐵,吃鹹菜饅頭,被女生們瞧不起甚至奚落她是“撿破爛的”。也告訴他雪兒是多麼孝順,多麼的堅強,多麼的被老師器重被同學敬佩,一篇《我要為家撐起一片天》感動全校,至今都是學校裏的範文。隻是一直沒講他和雪兒的關係,隻在最後輕描淡寫的帶了一句:“我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她,但是雪兒一直沒有答應什麼。”說罷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比陸寒冰小了幾歲,也沒有在社會經曆,談感情方麵的事有點放不開,這個陸寒冰還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不是也一直抹不開嗎。

兩個人談的熱乎了,嶽宇軒也放開了,他問陸寒冰:“雪兒現在怎麼還是那麼傷心你知道嗎?”

陸寒冰搖搖頭,老實地說:“不知道啊,可能是女孩子心事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