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兒……濤兒……”
當肖銘宇急匆匆趕到許德才家的時候,見到了讓他驚詫不已的一幕。
臥室內,擠滿了醫生,許德才跪倒在地板上,不停地搖晃著身旁渾身是血的蔣陽濤。
“濤兒……濤兒,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悲愴的哭聲回響在偌大的房間內,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與絕望。然而,無論許德才再怎麼叫喚已經無濟於事了。
蔣陽濤不會答應他,甚至不會再睜眼看他了。因為,他已經走了,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靜靜躺在大理石的地麵上,他的身體是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雙眼緊閉,四肢僵硬,紫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一臉安詳的表情下,甚至可以看見隱約勾起的唇角。也許,他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根本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痛苦。
他以為,他已經把所有欠下的債務都還清了。
昨天晚上,蔣陽濤是割脈自殺的。在自殺的時候,他特地叫來了花重金買來的醫生。
他叮囑醫生,一定要在他血液停止流動的時候及時把那顆心髒掏出來,做好相關的保存工作。他要把這顆心髒留給姚遙的孩子球球。
這顆心髒本不該屬於他蔣陽濤的。所以,他現在要將它還了回去,給了需要的人,了卻心頭的歉意與愧疚。
其實,早在之前他看到姚遙因為球球的病情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就已經暗自做了這樣的決定。隻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更沒有讓姚遙發覺有一絲的異常。
昨天晚上,姚遙忽然說要抱著球球出去走走,散散步。他沒有多心,甚至還以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姚遙走了之後不久,蔣陽濤當即就割了脈……
“姚遙,我要走了。我把這顆本不該屬於我的心髒貢獻了出來,給了他的小外孫。我終於才感到了安寧點。”
“姚遙,別再擔心了,球球很快就能夠做換心手術了。隻是換了心以後,球球的生活依然會很辛苦。到時候,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
這是蔣陽濤留在世界上最後的話語。他離開的時候,是帶著微笑和希望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