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誌誠靜靜地推開葉循,從懷中麻利地掏出一個小布包,自言自語道:“我曾為參悟爺爺留下的《太始經》而遍閱萬家法藏,不覺從一西陲化外之地處學到一種破解七殺血靈陣之法。可解被困之人,但七殺血靈陣一經引動,封住陣尾,便成死局。不僅是由自身之血引動,形成詛咒之力,限製陣內囚徒之力,使其能力降到破陣之臨界點下,更是因為因為此陣暗合陰陽五行八卦,又成七七之數,其中變化不計其數,何止成千上萬,要想在陣啟後的一刻鍾內,計算並驗證出擺陣的方法,實在非人力所及。盡管此陣看起來破無可破,但是這種破陣之法可能會成功。因為,聽說創造這破陣之法的人,好像是西陲化外的聖人——他叫‘阿胡拉’。”
葉循看著身體還在不停顫抖著的薑誌誠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去,心中不僅對這個堅強睿智的古代少年的防備開始漸漸減輕,甚至還生出一絲絲欽佩和神往。
隻見薑誌誠那雙靈巧的雙手把小布包展開,往空中一拋,口中暗喝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齊出!!!”五撮細小的粉末從空中細細簌簌地落了下來,薑誌誠左右雙手的大拇指蓋分別由小指向食指,輕輕一劃,於是雙手八指俱滲出血滴。而後他又趕緊將兩隻手的大拇指同時送入口中,牙關一緊,使拇指也流出鮮血。隨後,左腳立定,身體一個飄逸瀟灑的逆時針回旋轉,張開十指,將五撮粉末一一接觸。細看,隻見五種粉末竟然剛好落在十指的傷口處。很快,粉末浸入血肉中。薑誌誠的十指開始散發出與那十大光團類似的光芒。
薑誌誠舞動著十指,那十個光團的居然開始隨著他手指的抖動開始慢慢運轉起來,心中不斷地在揣測著:“一定要成功啊!!!不知道,這個七殺血靈陣的五行對應的七殺門擺放位置是怎樣的?一旦出錯,就會加速七殺陣開啟後麵幾殺攻擊的到來。如果不小心觸動了最後一殺,第七殺,整個山穀就會在瞬時間毀滅!!!但是,這種方法有太大的風險,幾乎是一場不可能贏的賭博。因為,對的機會隻有一個,而錯的機會卻何止成千上萬。一開始,我也根本不相信這個方法真的能救我們,也不想這個笨蛋再因為我而死得更快些。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會被那個笨蛋一樣的家夥感染,冒出這種歇斯底裏,以命搏命的想法。或許,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我薑誌誠一生以來沒做過一件沒有絕對把握的事,而自從遇到他以後,卻變得越來越來狂熱,越來越不冷靜。一次又一次,不惜濫用自己的精血,做出種種危險的事。盡管,每一次好像都化險為夷,但其實我的心裏並不踏實。一直以來,我都為修複經脈,踏入武道,重振薑氏而嘔心瀝血,視自己的生命高於一切。可是現在我真的,我真的變了。”薑誌誠開始自言自語著,仿佛是給自己留下遺言,給自己的家族留下交代一般絮絮叨叨著,“既然如此,我,薑誌誠,就賭這一次了。因為,我相信,他,真的,真的是我生命中那個老祖宗所謂的貴人。”
“金白,木青,水黑,火紅,土黃,五行相生,五行相引,五行相繼。”薑誌誠的十指的顏色開始不停在白青黑紅黃五色中變換,絢麗無比。忽然,他張開十指,往前猛力一送,隻見十道顏色各異的幽光從指尖灌出,向那十個光團飛去。
“破!!!”薑誌誠運足剩餘的一點點內力,大聲喝道。言畢,便仰麵倒下。這時,葉循一個箭步,攔腰將薑誌誠托住,又一個躬身,便向其餘仍舊風平浪靜的小室急速奔去。
隻見那十個光團在觸碰到薑誌誠所發的十道幽光後,便漸漸擴大。
薑誌誠輕輕一歪頭,看見身後的光團觸碰到幽光後,竟然漸漸擴大,向他們襲來。喉嚨中發出沉悶安靜的低語。葉循看見薑誌誠的嘴唇抖動著,好像要說什麼,便俯下身去,側耳聆聽。
“葉~~葉循,我失敗了。我們都會,會死在這裏。盡~~盡管你不是那個~貴人,但,我很開心能有你~~這個朋友。對~~對不起,我~害了你~”薑誌誠氣若遊絲。
“你說什麼!!!”葉循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開始湧了出來,“大橙子啊!叫你不要逞強,你偏不聽!!!你千萬別現在死啊!!!給我醒醒!!!你不是說過要幫我完成家族曆練的!!!你答應過我的,,不能反悔!!!喂喂喂!!!”葉循用力地搖了搖薑誌誠。可薑誌誠仍舊緩緩閉上了雙眼。
那些光團已經開始狂暴肆虐起來,將正對葉循的半個山穀覆蓋得滴水不漏。不過數息之間,那些光團便向葉循奔來。
葉循將褲腰帶解下,麻利地將薑誌誠綁在身後,然後手倒持魚腸劍,用力向左腳腳背擲去。隱約間隻聽到“簌”地一聲,葉循便大叫了一聲:“啊!”隻見魚腸劍已經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左腳腳背中,穿過腳背骨和皮肉,牢牢地釘在了地麵上。一時間,鮮血暴湧而出,將附近的石地染紅。
“這樣,或許就不會被那股狂暴的勁風衝擊到半空去了。他,也許會有救。”葉循臉色泛白,嘴唇不停地抖動著,豆大的汗珠早已透濕了背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