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宏運捏了法訣,隱去周身真元發力,繞道而行,飛了片刻,也就到了唐營南麵的山地之上,遙遙望去,隻見明月之下,清風之中,高山之巔,正有一個身影佇立,雙手捏著玉笛吹奏。
清風伴著笛聲徐徐而來,悠揚婉轉,起承轉合,渾然天成,當真是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隻是其中滲透出點點愁思,襯著伊人身形,倒是有些寂寂寥廖,看的又讓人不禁神傷。
這人是誰?為何在此?為何愁思?難不成是唐營之人?我要不要上去與她說話?若是上去說話,自然是聽不到她的笛聲,甚至會出手相向,但若是不去,我的心中似乎又很是不甘。
任宏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去接近一個人,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驚動一個人,他慌亂,不知所措,像他也是堂堂闡教金仙座下徒孫,為什麼如今會如此這般,他有些難以理解。
就在這時,卻聽笛聲驟然停止,隨即傳來那個女子的聲音,“什麼人?出來?”
任宏運猛地一驚,心中反而有些欣喜,好了!現在不用猶豫了,但是出去了該怎麼說呢?總不能說我是那邊軍營的吧!
就在他憂鬱的時候,卻見一道寒光向著他頭上絞殺過來,任宏遠來不及多想,本能的一衝而起,躍上山頭,連連後退,躲開那個女子的這一擊。
但沒想到的是,這女子速度極快,一擊不中,第二招又殺向了近身處,任宏運捏了法訣,身形猛的一遁,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繞到了女子的背後。
伸手去拿她,卻見這女子倒也極為靈活,轉身一掌拍來,裹著赤紅色的光芒便迎著任宏運的一掌壓來,任宏運本沒有傷他的打算,自然沒有使多少力道。
被這女子一掌震開,但是交錯之際,他也映著月光看清楚了這個女子的麵容,隻那麼一個瞬間,隻那麼匆匆的一眼,任宏運知道自己再也忘不掉這個女子。
紅鯉仙卻是沒有看見與自己交手的人,隻知道他是個男子,而且手段好似出自玉虛一門,幾日前聽墨鯨仙說闡教有人來到了敵營之中,如今看來,這人隻怕是敵營來的探子。
紅鯉仙哪裏能放過,把手中的玉笛一搓,頓時便有一道道音刃向著任宏遠這邊裹來,“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那方派來的探子?再不說,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任宏運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啊,自己當真沒有過來打探的意思,不過是被笛聲吸引來的,如今見到了伊人,連句話都來得及說,就被說成了敵營探子。
正要解釋,紅鯉仙將手中玉笛一拍,笛音絞殺出去,劈山開石,也由不得任宏運不出手,連忙施展神通抵擋,就在這時,又見一人打來。
任宏運也就不再糾纏,震開紅鯉仙也便飛走,紅鯉仙正要追趕,卻被趕來的墨鯨仙叫住,“四哥,那人一定是敵營派來的探子,若是讓他走了,恐對我方不利。”
墨鯨仙歎了一口氣道:“以我們現在的情形來看,敵方還需要前來刺探軍情嗎?再說你隻身前往,萬一他有埋伏,隻怕我等想救你都來不及,罷了罷了,回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