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我們會本著多年情誼,到你的墓碑前一掬淚水。”尋鼠飽含同情地搖搖頭。

“你們……一群膽小鬼,狐狸隻有一個人,而我們有四個人。”不過說句真心話,他還真不敢招惹血狐狸。畢竟,一個連死都無懼的女人最可怕。

“四個人還不如她一條狐狸尾巴。”不然怎會被她吃得死死的,大氣不敢多吭一聲。隱狼小聲地說道。

“這倒是真的。唉!”四人同歎。

從他們戲謔的交談中,周恩傑對以聽出血狐狸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崇高而令人畏懼,使得他對她的興趣加上幾分。“她幾時會和你們會合?”他好奇地問道。

伯爵鴉看看窗外的太陽。“快了,等我們先閑聊一下,待會她應該會出現。”

“聊?你們想聊些什麼?”有毛病呀!楊正齊在心組納悶著,不就是保護周恩傑嘛!

“譬如我們討厭無能的警察,還有住宿的問題,狐狸說她絕不踏進周家的大門,所以……”四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無能警察的問題被扔在一邊,周恩傑和楊正齊疑惑的互視一眼,為什麼她絕不踏進周家大門,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陰影存在。

“為什麼?”他們倆一同開口詢問。

“不為什麼,你們隻需照我們的安排行事,這是你新住所的位置,至於楊警官你可以消失了。”伯爵鴉給周恩傑這位置圖。他秉持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不作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多言易生事。

“你們不覺得太無禮了嗎?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楊正齊感到不悅,被人瞧不起,對男人的自尊可是一大打擊。

倏然,一把小銀刀如閃電般掠過楊正齊耳後,削落少許黑絲,飛刀又回到主人手中被把玩著。

“就憑我們輕易突破警方的保護網,就憑我們可以在一秒內奪取你卑賤生命,就憑我們比你強。”伯爵鴉狂妄的說道,他是英國子爵,一個擁有維京海盜血統的掠奪者後裔,狂妄是他的本質,溫和的紳士麵具是他的偽裝,

“你……你……好,算你們厲害。”冷颼颼的後頸提醒楊正齊的不如人。

“現在可以請你離開嗎?我們有事要討論。”尋鼠大方地拉開門,迎向外麵滿臉訝異的警員。

楊正齊走向大門,“砰!”一聲的關上門.但他並未走出去,而是甩上門,免得被下屬取笑。

“學習是一種美德,本人正虛心的想向各位討教。”他這話是從牙縫擠出去的,顯示心中有多不甘被摒除於外。

“就讓他留下來吧!台北的地形他最清楚。”周恩傑認為他有必要留下來。

“隨便,反正去的是你的命,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德狼無所謂地用匕首剔指甲。

“再怎麼不濟,我還是個高階警官,”自己被說得好像是個累贅,楊正齊有口氣難咽。尋鼠打了個哈欠,無聊地擺擺手。“拜托,你們到底談不談正經事,小心狐狸大姊不高興。”

伯爵鴉和隱狼正正臉色,一反高傲神情,嚴肅地執行血狐狸下達的命令。

變化如同閃電,一瞬間室內的人開始熱烈的交談,有人皺眉,有人搖頭,有人堅持。鬥室內淨是風雲迭起。

在金山一處規畫完善的皋園裏,有一名身著黑衣的蕭瑟影子,她的長發在勁風中飛舞,遮住她哀傷的眼眸,但掩不住那股悵然寒漠。

墓碑上可見年代久遠的滄桑,剝落的石跡隱約可見,一束鮮花、二枝嫋繞輕煙的香、在火焰中紛飛的灰色冥紙和冰冷泥土。

旁邊是座年輕女子的新墳,那白發母親哀音淒聲,聲聲傳入她的耳朵以,敲上她心坎的中央。雖然生與死的意義對她而言,早已不重要。

眼前躺著的是她唯一的親人,一個今生最愛她的人,隻是愛已隨生命殞落而飄散,她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溫暖和母親慈愛恬適的笑容。

“惠兒呀!你就這麼走,教媽以後怎麼辦?回來呀!我的心肝寶貝。”

維絲娜錯愕的轉頭,仿佛躺在新墳中的女子是自己的肉身。

“媽,你別這樣,姊姊會主得不安心。”一名國中生打扮的男孩,紅著腫脹的眼安撫著。

一個堅強的靈魂,這是她對男孩的,評語…

“教我怎能不傷心,從小我把她當寶一般捧在手心,結果她為了個該死的負心漢了結一生,完全不顧我會不會心碎。”

哭倒在墓碑前的母親,虛弱的身於和蒼白的臉,連風都帶著一絲悲傷。

“媽,你還有我,我會代替姊姊孝順你,永遠不會惹你傷心。”男孩強忍著眼淚,扶著母親。

“千萬別像你姊姊,千萬別像你姊姊。”母親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男孩扶著體力不支的母親,慢慢地離開墓地,風中不斷地傳來一句話——“千萬別像你姊姊。”

維絲娜無心地瞄瞄那座新墳,一張年輕帶笑的美麗俏臉躍人眼中,多年輕的生命啊!去。為了個“情”字香消玉殞,留下滿腹辛酸給年老的母親,值得嗎、

“媽,慶幸你早我一步離開塵世,不至於落個白發送黑發的淒涼晚景。”

石碑上的照片早已模糊不堪,輪廓依稀可見,唯一不變的是墓碑上的名字,並不因歲月流逝而更改過。

“媽,你會不會怪我一直沒來看你,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孤伶伶地守著寂寞數日子。”

一陣微暖的和風吹拂過臉龐,宛如母親溫柔的手。

“你知道嗎、女兒不再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而是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在外流浪的這些年,我好想念你。怕自己被思念淹沒。我日以繼夜的工作,麻痹那一絲絲的情感。不要怪我,媽,我的心會痛的,也許今日一別,再見之日難期,千萬不要想念我這個無心的女兒。”

維絲娜輕輕地笑了起來,“你還是會想念女兒的是不是?這是所有母親的通病。”

花上的水滴已幹涸,最後一點紅光也燃盡,冥紙化成冰涼的灰土在風中翻攪,然後掉落。

她拉緊薄薄的外套。“媽,女兒該去工作了,你好好安息吧!不要為我擔心,女兒學會了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別人,是個大人了。”

老大也許是不舍吧!天上開始下起毛毛細雨,如同母親的眼淚,維絲娜再一次注視墓碑上不清楚的麵容,深深地將那份想念埋在心底深處,然後慢慢轉身離去。

“再見了,媽。”

在經過新墳的前麵時,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內心充滿可惜。“傻女孩,何必輕生呢?世界上還有比愛情更重要,更值得珍惜的親情呀!今日你躺在冰冷的泥土裏,誰會為你傷痛呢?除了你無依的老母親之外,你愛的男人依;日享受著你給他的自由。傻女孩,下輩子投胎,千萬別輕易相信愛情。情字難理。”最好後一聲輕歎,人影消失在檬檬細雨中,徒留下空氣中一句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