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以後會成為人人敬佩的神雕大俠,我也不會忘記你曾是一個那麼愛哭的孩子。
*****************************************************************************
楊過醒的時候恰好日出,紅日噴薄而出,前方的黑暗被楊過一層層驅散。昨日在黑暗中依稀的殿宇漸漸清朗,楊過這也才發現眼前的景象竟是如此宏大。山巒巍峨屹立,半麵黑暗,半麵光明,朝陽在緩慢而堅定地一步步擺脫黑暗,漸漸將光芒灑遠,以前曾覺得十分高大偉岸的重陽宮,在這一切麵前隻成了點綴。
楊過所處恰成俯瞰之勢,隻覺胸中豪邁頓生,隻欲長嘯一聲,然轉身卻見小龍女不知去向。頓時心中一片空落,心中不知為何突地閃過昨夜似真似幻朦朧夢境。
小龍女飲水低述,自己雖在她身邊卻如隔了千裏萬裏,天大地大,仍是隻餘小龍女一人孤淒坐於濃重夜幕中,突地漫天麻雀飛來,將她緊緊環繞,她卻仍是表情淡漠,不驚訝不言語。待到麻雀飛散,已無她蹤影,至始至終,她都為曾回頭一眼。
楊過回想及此,已是淚意瑩然,卻感身側一陣疾風,淚眼朦朧中一道白影已落於身前,楊過一把抓住小龍女衣擺:“姑姑……”卻是泣不成聲,不能多言。
小龍女周身沐浴在新日初霞中,白衣似乎幻化出無數色彩,卻隻是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孩子:“你怎麼那麼愛哭啊。”
楊過想要辯駁,說他的夢,說他無端的難過,可卻無從言述,最後隻說出了夢的尾端。“我……我夢見姑姑……被,被麻雀抓走了。”
小龍女無語。隻能拎著這個患上麻雀綜合症的愛哭鬼回去。
回來之後小龍女果真沒有再讓楊過吃麻雀。
事實上那天晚上,楊過在瞄到從不進廚房的小龍女居然在廚房裏出現,但當他好奇地進去之後,小龍女又奇跡般地消失了。楊過除了感慨古墓派輕功的非同尋常,還有了一個意外收獲。
一片狼藉的廚房某個角落裏,有了一碗似糊非糊似粥非粥嚐起來卻意外地有麵條的味道的奇怪“東西”。楊過在最初被那奇特東西的味道嚇到後,卻還是將它吃了個幹淨,雖然免不了被刺激的眼淚狂流,外加鬧了一晚上肚子。
當楊過終於忍不住委婉地表達了除了自己生日外,其他日子最好還是“姑姑遠庖廚”好的想法時,小龍女仍是一貫地麵無表情,卻在轉身時沒有掩蓋好不合時宜紅起來的耳根。
不過楊過不知道他好不容易逃脫麻雀地摧殘,卻掉進了越發嚴格的恐怖武學大師小龍女早早挖好的大坑中。如何麻煩如何來,如何辛苦如何練,絕不用簡單易行的方法。
楊過到似乎也是覺得隻要不用食物折磨自己,其他什麼都甘之如飴,勤奮苦練,沒有半句怨言。隻一心想著早日練好,才能和姑姑修習更為精深的武功。
比如□□,比如刻在古墓密道裏的九陰真經。
這是那日後來楊過問起小龍女到底去了哪裏,小龍女隻說趁全真派早課時去聽了他們入門口訣心經什麼的,順便告訴了楊過這兩種功夫的精妙。
聽的楊過心潮澎湃,完全沉浸在了對今後擁有絕世武功後,跑回去把曾經搶自己饅頭罵自己叫花的小胖二狗武家兄弟之流教訓一頓的無盡幻想中。沒再糾纏姑姑明明是從西側人跡罕至的樹林裏出來又怎麼會在東麵全真弟子早課修習之地聽到口訣這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