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到身後的響動,女人愣住了,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又看了看自己滿是血汙的雙手,望著男人的目光有些猶豫。
“媽媽,媽媽,我撿到了好多木柴哦,叔叔醒過來了嗎?”不遠處,薩科沃捧著一小堆幹柴快步跑了過來,懷中的幹柴不時滑落,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彎下腰去將柴火撿拾起來,這樣又導致了更多的柴火從他的懷中滑落。
“嗯!嗯!”像是如夢初醒,望著汩跑來的身影,女人扭頭看著那夢囈不斷的男人,遲疑了片刻,女人甩了甩手中的水珠,向男人走了過來:“薩科沃,過來幫下忙,把叔叔按住,不要讓他亂動,我給叔叔上些藥。”
這是哪?怎麼這麼黑?我是死了嗎?我被刺了?可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謝雷孤零零的漂浮在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謝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來的,又是如何會在這時候醒過來?嚐試著將胸口處的衣服翻起,謝雷驚愕的看到,一個冒著黑氣的刀傷口正赫然的在自己胸口處,透過那處刀傷,謝雷能清楚的看到,自己體內跳動的心髒。
怎,怎麼會?忙衝衝的伸手撫上胸口,可另謝雷恐懼的是,自己的手,完全不聽使喚,垂吊在身側,完全沒有按謝雷的想法動作的意思。
出奇的,身體此刻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就好像這具身體不是他的,除了這飄蕩的意識外,這具身體已經不再有他所有,這讓謝雷恐懼不安,環視周圍,那死氣沉沉的黑暗另謝雷感受到分外的壓抑,幾乎令他感覺窒息。
我,我!謝雷想大叫,可衝破這該死的黑暗,可是完全沒有辦法,除了意識之外,謝雷無法操縱任何事物,包括這具陪伴了自己幾十年了的,自己的身體。
“你!”黑暗中,突然傳出一個凝重的卻格外具有壓迫感的聲音:“你,必須改變命運,黛拉……那將是禁忌,不允許……靠近……離開……永遠的……“黑暗中飄來的聲音時斷時續,而且模糊不清,可是謝雷卻很興奮,這個聲音無疑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那個給謝雷留下深刻映像的法師。
黛拉是誰?你有是誰?禁忌是什麼東西?我現在是在自己的身體裏嗎?……雖然不能開口,但謝雷用意識向那聲音的來源發出了一連串的詢問。
“永遠……不要……接近……離開……永遠……命運……改變……“沒有分毫回答謝雷的意思,黑暗中的聲音自顧自的說道。
你說清楚些?我……既然這裏可能是自己的身體意識中,在這裏的身軀又無法移動,謝雷嚐試著讓意識離開身體,向那聲音的源頭靠近,我……
唔!!還沒來得靠攏,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籠罩在一件血紅法袍下的身影,謝雷突然是感覺自己的胸口到猛地傳出一股痛意,從那傷口中,急促湧出大量的鮮血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舉動,謝雷隻覺得這黑暗的空間裏,憑空的產生了一股強大至極的吸力。
苦笑了下,瞬間,謝雷的意識連同他那具在這黑暗空間中飄蕩的身軀,片片分裂,被那股吸力強製性的牽引而去,一股錐心的疼痛中,謝雷的意識也是瞬間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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